郝掌柜又拿出十贯零钱与七娘,道:
贩子哄闹一片,七娘只作充耳不闻。她心心念念的,还是阿谁节烈赴死的小娘子。
原是七娘不知当铺的端方。
故而,有经历的掌柜,在收物件时,必然问清来源,免得今后惹上费事。
她只当本身看破了掌柜,遂没好气地问道:
“我既拿来典当,这东西必定是真的。你若不信,我只寻别家便是。何至于这般问东问西,啰啰嗦嗦的!”
宋金各执一份的记录,是要载入史册的,定然慎之又慎,不会出错。
七娘闻着“手炉”二字,忽惊得回神。她看看手炉,又看看掌柜,才想起本身本日所为何来!
掌柜亦点头笑笑,虽不言语,二民气下自是了然。
掌柜接过,只赔笑者递到七娘面前,道:
当铺做的,虽是端庄买卖,却不免被销赃的小贼盯上,特别是盗墓贼!
七娘转转头,暗自叹了一口气。
“小郎君有所不知,我虽是一介商贾,却也是爱附庸风雅的。谢大人谢诜的字,我特别喜好,藏了很多。天然,对他家之事也颇是在乎。”
“小郎君,你不会要忏悔吧?这手炉……你等等,我这就让人拿交子去!”
掌柜抬眼看了看七娘,赔笑道:
正此时,店小二已敏捷地送来了一张交子。
“郝掌柜,你又凭何说,那位谢七娘子已不在人间?”
除许道萍,再无旁人!
七娘听罢,扶着茶盏的手忽猛地一颤。茶盏顷刻打翻,直烫得七娘惊站而起!
七娘既不在,那节烈而亡之人,又是谁呢?
“看清了,看清了!不过,于此来源,还望小郎君实言相告。”
她一时血脉直冲头顶,粗喘着气,时快时慢,慌乱无章。
“小郎君莫急,这东西我是要的。只是为着稳妥,多问一问,你别急!”
“我本是做当铺买卖的,还能在官府没点门路?那些官老爷收字收画的,可不还需我筹措么!”
那是谁呢?究竟是谁,做了本身的替死鬼?
掌柜又唤了声:
七娘遂道:
出得当铺,七娘却直直提不起精力。
“你也看了很多时候了,可看清了?”
只听他问:
只见他伏在案头,一心尽在书画之上,自作一番赏玩。
那位被唤作“大人”的,约莫四十不足。他一身锦丝长袍,颇得名流之风。
掌柜的见她神态非常,站将不稳,忙伸手去扶,只摸索道:
掌柜正欲解释一番,七娘怕他忧心耍诈,又忙直言道:
陈酿不让她出门的,若他回状元楼见不着人,岂不该焦急了?到当时,免不得又是一番怒斥教诲!
“便是路上收的,又有甚好问?至于卖此物之人,只说是自他家小娘子手里收的!我也未曾细问。”
“掌柜所言之事,本是官家秘闻。你一介商贾,又如何晓得?”
“看其品相,确是谢府之物无疑。”
七娘一时有些想不明白。或许,是皂隶误传?更或许,是这掌柜以此为凭,要质疑手炉的真假,好借此压价!
“看来,确是无从考据了。不太小郎君,只怕那人也未与你讲实话来。许是下人偷了主家之物,欺诈于你。”
“小郎君,你怎的了?但是我说错话?”
七娘深吸一口气,脑中还存留着最后一丝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