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酿哥哥别卖关子了,我们何时出发呢?明日么?”
她这般殷勤,只是因着她想,她乐意。
还不待七娘言语,屋中三个丫头先闹腾了起来。
陈酿闻此,只笑了笑,道:
陈酿策马往此处来,因怕打滑,只将马蹄拿棉布裹了一层。
“天然了。”陈酿笑道,“我本日前来,实则是受你父亲之托,接你回汴京的。”
不防备间,正在门帘边上,与陈酿撞了个满怀。
七娘遂道:
“畴前在家里,小娘子凡是听我多啰嗦几句,现在也不至在此处享福了!”
七娘自不知陈酿是来接她,思考半晌,遂道:
七娘非常对劲地点点头,又拉着他去看本身写的字。
琳琅摇了点头,方劝道:
那是他第一回对她说“无妨”。
又看了一会子字,陈酿方问:
琳琅含笑接过,只冷静去了,倒不像阿珠那么多话。
七娘看着她们,亦笑起来。刚才不过一时伤感,汴京是她自小发展之地,哪有不想的?
陈酿方劝道:
来此这些光阴,要么四周旅游,要么去朱婆婆那处玩,早将功课忘到九霄云外。
“父母家人皆在汴京,繁华热烈,天然是想的。不过,庄上安好朴素,不似汴京,街道、楼阁,就连一粒灰尘,也总让我想起三郎和云衡。”
“怎的本日这般灵巧懂事,倒叫我不敢承情了!”
七娘一时不稳,歪歪倒倒,眼看就要摔下去,陈酿忙伸手扶住。
“瞧你这模样,小娘子还未曾言语呢!”
“你也太啰嗦了,昨夜被窝里的熏笼还暖着呢!”
只是此番,七娘却不为着甚么。
到底是幼年易感,她原是为着这个。
“你呀!”陈酿点头笑了笑,“这小脑袋瓜,成日里都想写甚么?便不想回汴京了?”
她饮过一盏茶,方道:
“哎哟!我的小祖宗,袄子也不穿好!”
看她模样,陈酿直是忍俊不由。
七娘抬头笑笑,便拉着陈酿进屋,又替他拍了拍裘衣上的雪。
“便是再希奇,本日也莫去了!一来,风雪日渐大了。庄上不比家中,雪地路滑,还是少出门的好。二来,那么些功课,小娘子可一字未动呢!”
“哦,是去看师婆婆,顺道看蓼蓼啊!”
七娘撇撇嘴,却乖乖地往书案去,只叹道:
庄子上的气候比汴京更冷些,加上本年特别天寒,七娘与几个丫头皆有些受不住。
七娘只听话地点了点头,又转而望着陈酿道:
一听功课二字,七娘确有些怂了。
七娘笑道:
陈酿望着她笑了笑。七娘这般盼着汴京,一时倒不好将南迁的事说与她知了。只得路上再渐渐同她讲。
“你道是享福,我却得意其乐!原是你们不知,我师婆婆那边,有好些希奇古怪之物呢!”
七娘顷刻晃神!
“但是真的么?陈先生,我们何时出发?我清算东西去!”
才点上的两个暖炉已升起淡淡轻烟。因着夏季冷僻,琳琅又朝内里丢了些茉莉香饼、玫瑰香饼,盈着花香满屋,倒似在春日普通。
“本日倒是有礼。”
“好,一贯灵巧。”
七娘低着头,却端端行一万福,只道:
七娘遂解释道:
“多谢酿哥哥相救。”
“酿哥哥冒雪前来,应很冷的吧?”七娘一面说,一面又将他的裘衣递给琳琅,叮嘱道,“拿熏笼熏一熏,都被雪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