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姐姐!”忽听帘外有人唤。
方才听七娘言语,朱夫人在宫中时,非常不放心家里。她既托了钱氏帮衬,如果至心叮嘱,又哪来的不放心?莫不是早晓得钱氏会闹?还是说,她一向等着钱氏闹?
这些日子,朱夫人请钱氏帮手摒挡家事,就算着要出些事。此时见她如此,倒也没甚么猎奇特的。
一时回到房中,朱夫人是带了金玲进宫的,她只唤了银琦来问:
“家中事多,也由不得我不操心!”朱夫人摇点头,揉着太阳穴,“你快说,我好放心。”
说罢,七娘只拿丝帕裹了谢菱的手,将臂钏套上去。那臂钏是鎏金雕花的,雕工特别详确,连花蕊也清楚可见。如果着夏季薄衫,臂钏从袖中透出来,那才都雅呢!
那锦盒精美得紧,谢菱忍不住抚了抚。七娘顺势翻开,光彩光辉,灿艳刺眼。
世人在老夫人处说了半日的话,朱夫人又讲了宫里的景况,淑妃的叮嘱。提及王贵妃的宴会时,她只看着七娘笑了笑。
“算不上割爱,我有很多呢!”七娘笑道,“你喜好便好。”
“幸亏母亲返来了!”七娘转而一笑。
谢菱点头以示放心,该酬酢的都酬酢了,接下来,是该问七娘一些闲事了。
“不如你先尝尝?若不喜好,就换一个。”
“这是一对臂钏,两支珠花,另有一枝细绢宫花。都是宫中的时髦模样,二姐姐赏了好些,我一人也戴不了这很多,想着分给姐妹们。”
她笑道:
“我不在这些日子,但是生了很多事?特别那钱娘子,本日欲语还休的,你快同我一一道来。”
可钱氏真敢闹么?若闹起来,谁是最大的获益者?
“想来,是八娘子心善,钱娘子倒是多心了。”银琦笑道。
她一时只带着七娘与许道萍下车,还是一副暖和崇高的模样,在女眷们的簇拥下,一齐去同老夫人存候。
“她一脸吃瘪模样,下人不满,她又不是不会措置,何至于此?但是宗姬她们插手了?”朱夫人有些不耐烦。
谢菱笑了笑:
钱氏是必然会闹的。就算她不闹谢菱,也会去闹下人们,事情一大,待老夫人晓得,也就不好清算了。
也不知许道萍的病如何了?送她入宫的事只能先缓缓,面前的事才是第一要紧的。
谢菱也拥戴起来,又闲话一阵子,遂也告别了。她漫步着往本身的院子归去,心中兀自思考。
“你放心,二姐姐为大姐姐的事悲伤,哭坏了身子。我与母亲陪着她,也就没甚么了,前日已不吃药了。”
“你们一起劳累,我见母亲方才也不安息,又措置家事去了?”谢菱摸索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