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点点头,原是王家的亲戚。那回在王家南风馆的船上,王绍玉给了她一枚玉胡蝶领扣,仿佛说是王贵妃赏的,想来恰是她。
她们有条不紊地出去,朱夫人只点头道:
沈宫人一身宫装,头戴花冠,行动间很有仪态。
方至谢淑妃处,七娘才下步撵,便挽着朱夫人滑头一笑,又看看那三乘步撵。
“这是许mm吧?快来我瞧瞧。”
前人有云,楚腰纤细掌中轻,她此时斜倚在榻上,病中娇懒,更得风骚二字。
宫中的陈列器物天然又与谢府分歧。畴前许道萍至谢府时颇是惊奇,现在见着宫里的,反倒没甚么反应,许是心中早有筹办,也不至于少见多怪。
所谓“四周转转”,实在也只是在永兰殿中。皇宫又岂是能四周转转的处所?
沈宫人见她出来,方道:
阿谁淑妃,看上去没甚么架子,人也随和。只是,她为何要见本身,许道萍始终想不明白。如此,便要更谨慎些了。
七娘天然想不到郓王与朝堂的关联。只是随便乘撵,会被人说浮滑,不乘撵,亦被人说浮滑,这事理她总还是明白的。
七娘靠在谢芪怀里,又回过甚去看朱夫人与许道萍。
七娘回想起阿谁白袍郎君,玉面束发,头戴镂花紫金冠,尽得高雅风骚。
因提及郓王,七娘不由得想起了陈酿。酿哥哥也是爱着白袍的,偶然他读书熬晚了,月光透过竹影,洒在他的袍子上,他就像个神仙。
“沈姐姐来了。”七娘唤道。
朱夫人何尝不知?鄙谚有云,做戏做全套。何况她们进宫,本就是为了陪谢芪养病,问一问天然是要的。
虽说是皇子,却淡了份放肆,更像个读书的文士,或是太门生。
赴宴倒是常事,只这王贵妃倒未曾见过,只是听上去有些耳熟。
“王贵妃?”七娘思考。
“真是越大越没端方!”
进了室内,一应宫人尽是淑妃的亲信,七娘便如在家中普通,猖獗了起来。
一时,朱夫人又问了一回谢芪的病,知无大碍,也就放心了。
许道萍怯怯地昂首看谢芪。此时宋人尚瘦,而谢芪面庞饱满,腰身却细。
谢芪是在阁房见的她们,因是自家女眷,若在正殿见,反而显得冷淡;再则,她还在病中呢!
谢芪坐在榻上,铺了玉白鹅毛毯子,手里捧着一方紫铜南瓜炉,一条虎魄抹额绑在头上,因是病着,未免受风。
“我倒喜好七娘的率真!母亲回回拘着礼数,总不敷亲热。”
谢芪嗔道:
许道萍如许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