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换过,便径直往他父亲那处去。
王環行过他身边时,带着奇特的笑。绍玉心下一瞬毛骨悚然,这孩子,怎能笑得这般可骇?
她垂下头来,步回屋子,朱凤英还是趴在案上,一脸倦意地等她。
绍玉已知有鬼,忙一把推开她们。
多日不见,她倒瘦了些,亭亭而立,裙带飘飞,也见出些小娘子的韵致来。
丫头们面面相觑,不敢答话。
“东风三月,花鸟移情,莫疏文章,兀自勤恳。半夜!”
“小郎君返来了!小郎君万福!”
正想着,他也不及换衣,直要出门寻他父亲。
眼下看来,莫非,是对七娘动了心机?
绍玉无法转头,只蹙眉瞪着王環。
“不准走!不准走!”
他摇点头,想是西蜀偏僻,又近着蛮夷之地,才养出这等凶悍的小娘子。
“我急我的,你别添乱!”他一面道,一面掰王環的手指。
正一阵风扑来,七娘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她扶着门环,探头看去。似见着陈酿背影,超脱若仙,渐行渐远。
“本日没空陪你玩,你寻旁人去!”
次日学上,孙夫子果拿了七娘的文章与众太门生切磋。
绍玉遂一刻也不担搁,直往书房去。他策画着,挑几篇受用的文章,夫子跟前一过,便大功胜利。
“哼!”王環一声冷哼,“不就是谢七姐姐不在么?瞧你急得那样!”
绍玉只负手看向别处:
绍玉只正色道:
王環气得粗喘着气,直直顿脚,一面恨恨看着他。面前这二人,本日算是杠上了。
“王绍玉,你是见谢七姐姐入了太学,坐不住吧?”
他猛顿住道:
至于七娘那篇文章,撤除当日在场的,倒是鲜有人读过。
待打更人去后,她又隔着门偷偷瞧去。花叶模糊,月色仿佛,天井空空如也,已然不见了陈酿身影。
“少拿你谢七姐姐压我!她虽率性,却知是非!而你,在西蜀做的那些事,别觉得三哥不知!此是汴京,天子脚下,你最好给我收敛着些!”
“王環!”他指着她,“你别过分度了!”
此事以后,七娘申明鹊起,竟也成了汴都城中能排上号的才女。闺中逢她诗文,皆要论一论,仿佛本身成了太门生普通。
世人皆是猎奇恋慕,唯有谢家民气中明白,此番定是陈酿从中互助。不然就凭七娘,哪来这等才学?
绍玉一时急不成耐,摩拳擦掌。太学是个好处所,他亦是读书人,又如何去不得?
她也不活力,只抬头笑道:
“无妨啊!你若不睬我,我便同谢七姐姐告状,说你欺负我!”
统统比料想当中还顺利。向来插科讥笑的混世魔王,竟本身提出入太学,王大人天然求之不得。
倒是郓王奇特得很。遇着小娘子闯太学,他不审不问,还请了道圣旨成全她?
绍玉又急又气,趋步至她面前,指着她便道:
七娘自不及理她们,一把夺过钥匙,自开了院门。
他猜疑地看着她们,又瞧了瞧虚掩的书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