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营的兵将已束装待发。
将领回声,带着众金兵意气风发而去。
七娘深吸一口气,死力平复烦躁的情感。
北方的兵士思乡情切,只道:
“陈参军手中,是金人细作的信号弹。一旦放出,金人必会来袭,你们怕不怕!”
“军令如山!”身边的兵士道。
“将军说了,彻夜守岁,到子时我们再一同吃饺子。”
七娘缓了缓气味:
宋营当中,一派红火气象。
“强叔亦辛苦一年了,你别客气!”
强老头侧目看去,也不知他们在嘀咕些甚么。
二人相视一眼,史雄遂正色道:
七娘正色而视,忽一掌控上他的手。
“来来来!都吃饺子了!”
强老头也不抵挡,唯有口腔微动。
他接着咧嘴笑道:
“别担忧。此番,是我们设伏,要攻其不备,出不了事。”
不想在这虎帐当中,另有如此年骨气象。
原是韩世忠传下过令来,彻夜没得号令前,不得进食。
“吃吧!莫顾着我们!”
“强叔,是使不得,还是不敢?”
现在见他瞋目浓眉,不苟谈笑,才是虎将风采!
李夷春扶上七娘的肩,低声道:
及不孤负美食,亦不违背军令。
他学着读书人的模样,行一揖礼。
若战略透露,则咬破竹筒,吞下剧毒火药。
只听他大声道:
他也不及净手,就要抓食。
默了一瞬,他又转向众兵士:
此物自西域传来,名为“锁魂花”,是剧毒制成的信号弹。
陈酿点点头。
每座营帐皆贴了春联、福字。手巧的女兵还拿红纸糊作炮仗模样,权当是放过了。
“我还要等酿哥哥返来过年呢!”
“这年过好了,定能打败仗!”
她不要酿哥哥用心。
他赶紧摆手推让:
这倒分身其美。
七娘双手在袖中紧紧攒成拳头,咬着唇,只道:
只怕这盘饺子里,不是蒙汗药,便是剧毒!
……
“这些日子,要兄弟们练习伏击阵型,可都烂熟了?”
正此时,只见陈酿穿甲行过。
“谨慎驶得万年船。若见蹊跷,不成贪功,当即撤回!”
“哟!”强老头难堪笑笑,“倒是我急了。”
“是啊!强叔快吃吧!”
远远瞧去,仿佛已经偃旗息鼓,只等着守岁过年。
她道:
“彻夜除夕,是将军叮咛做的!你们看,这四下的春联、炮仗,可不是喜庆得很么!”
离得近的两位兵士眼疾手快,已然将强老头制住。
“本来,这冬衣,也是要当年礼给酿哥哥的。”
七娘神情紧绷,只道:
谁说大宋兵将弱了?
陈酿铠甲以内,不恰是本身前日还在理残线的冬衣么?
一听这话,众将士笑了起来。
而九王爷,却还是悬着心。
四下兵士皆笔挺站立,齐声道:
但欢笑的人群当中,却隐有一丝不为人知的谨慎。
“见你掩在被褥当中,我自作主张拿来穿了。蓼蓼不会怪我吧?”
不知何时,史雄已立在陈酿身侧。
“将军怎的叮咛的!”他低声斥道,“竟忘了么!”
“不打紧,强叔并非兵士,你先吃。我们穿甲的,待将军发话再食便是。”
陈酿还是一脸温润,只道:
“带下去,防他寻死。”陈酿道。
“保家卫国,视死如归!”
他负手含笑,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