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个孩子,怎就这般不叫人费心呢!
绍玉的心直提到了嗓子眼,一刻不离地盯着她,恐怕不留意,那珊瑚便保不住。
才食了一口藕粉荷叶酥,七娘终是忍不住,像是憋闷了好久,只问道:
忽闻得一个熟谙的声音,绍玉蓦地扶额,恨不得寻个地缝藏身。丫头们皆掩面笑他,又暴露些怜悯之态。
朱凤英点头:
她真是好目光,别的便罢了,这株珊瑚,但是客岁生辰七娘送的。
朱凤英此时也懒得与她计算,只没好气道:
朱凤英看一眼七娘身后的阿珠,又转向七娘,撇嘴道:
“可郓王不是与朱家小娘子……”王大夫人蹙眉道,“不过,对于三郎,谢府那边也并未说死。或许,只是想等上一等?”
七娘也不客气,直直坐了下来,兀自用饭。
“三哥,这株珊瑚好标致啊!”
“你俯耳过来!”
“要说七娘那孩子,我也是打心眼里喜好。自藐视着长大的,倒与我们家小娘子无异。只是,不知如何,他们现在又不肯了。”
“你安知我要来的?”
王大夫人点头。
“你若不是笨到了家,总该来寻我的。本当依着你的性子,昨夜便该来。看来,是让她们给劝住了。”
王三爷一贯不大管府中之事,对于王環,也尽拜托与王大夫人。
她顿了顿,方道:
“你又来做甚么?我可要出门去了,你回本身院子玩!”
“三哥!”
倒是上回往蔡太师府上赴宴,听蔡夫人言语,倒另有那么些意义。
“三哥!”只见王環笑得很甜,糯糯地唤他。
只是,三郎一心念着谢家七娘,又是个倔脾气,也不知可否劝得回。
且说王府这里,王環自返来,倒也没见惹甚么事。不过闲来爱发脾气,摔了些杯盏花瓶,也没多大抵紧。
前日,二郎绍言通过谢蕖,探了探谢府的口风。
绍玉有些不耐烦,没好气道:
朱凤英早已起家端坐,正用早餐。案上多摆了一副汝窑碗筷,恰是七娘惯用的那套,早点亦多了几碟,像是本晓得她要来。
“我想,我们能够试上一试。”
故而,要砸花瓶,遂就砸了,也不值几个钱。
王大夫人叹了口气:
“昨日之事,我想着,是有些蹊跷的。你拉住我,但是为着这个?”
绍玉日日防备,可她却似黏在他身上普通,不时跟着。
“恰是呢!昨日不过一句打趣,她脸黑成甚么了?那等眼神,初时不觉,我现下思忆起来,才觉毛骨悚然呢!”
罢了,她才往朱凤英这里来。
朱府的丫头们见着她,也与自家小娘子普通,皆朝她施礼,唤一声“谢七娘子”。
七娘抬眼回视她,又问:
试?
“且非论畴前在西蜀,究竟产生了何事。”朱凤英蹙眉道,“不过,另一件事,我心中一向怀有疑虑,未曾放下。你可记得?”
“那倒是,你最爱试了。还总能试出些事来!”
七娘亦拥戴点头:
因着好久将来,七娘遂先至上房与舅母曹氏存候。经了昨日一夜沉着,她心中便是再急,也总能压抑着些。
这会子,只赶着来与王大老爷商讨。
七娘心平清楚已经放下,不然依她的性子,如何还会来朱府?恰好是这死不承认的模样,顶叫人讨厌。
“想来是郓王之故。”
朱凤英点点头,又屏退了摆布。七娘亦让阿珠于外室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