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字，太沉重了！
“嘿嘿，见您老说话，还当有甚么叮咛。”
这份《告天下书》，既不奉迎主战派，亦不奉迎主和派。
“我是说，现在出了朱氏《告天下书》一事，你若再为谢七娘子守着，又不知受人甚么诟病！”
指甲掐入肉里，掐痕绯红。
掌柜白他一眼：
再如此守着，你就有位卖国的表姐了！
对于这件事，他倒乐于不厌其烦地解释。
掌柜余光见着，抬手便是一掌：
一矮胖妇人也凑上来。群情女子之时，她们更感兴趣些。
这话听着好没事理！既有妻室，又续甚么弦？
“恰是因着你有妻室，才要续弦啊！”
朱凤英双手环绕，只蜷在宫殿角落，将头狠狠埋进臂弯。
那份《告天下书》得了金主的赞成，龙颜大悦。这是金人的热烈，是叛国之人的热烈！
他要迎回七娘，再替朱凤英昭雪。
……
“兄弟，抱愧啊！哥哥也是心中焦急。”
掌柜立即会心，只笑起来：
“哥几个说何事呢？”她探着头问，“那份《告天下书》是个甚么？”
卖国求荣？
或许，另有更难以开口的骂名。
唯有陈酿，将誊写下的《告天下书》紧握手中，心头更加不是滋味。
陈酿规矩地一笑，松了口气。
小二正送客，见掌柜念念有词，便竖着耳朵要听。却窸窸窣窣，甚么也听不清。
陈酿白他一眼，持续前行：
史雄难堪笑笑：
连天子赵构，也再不肯以皇嫂相称，只以朱氏代之。
小二护着头，赔笑道：
完颜宗廷倒吸一口冷气。
还是，妖言惑众？
“婶子不大出门走动，天然不知。那是金贼传来的文章，洋洋洒洒千余字。”
朱凤英的宫殿中堆满了各府送的礼。一整日的迎来送往，常日的冷僻乍然变作热烈。
身为大宋宗室，堂堂正正的郓王妃，总该拼尽尽力去护住本身的子民，护住本身的国度。
他将笺纸叠好，揣入怀中，一时忽觉斗志昂扬。
“陈先生留步！”身后传来史雄的声音。
总有些事，比她的声明更要紧。阿楷去了，她的将来暗淡无光，但七娘不是。
陈酿托着笺纸，心中五味杂陈。
朱凤英心头猛一阵酸。
“她没死。”陈酿淡淡一句，却斩钉截铁。
见他拜别，掌柜感慨道：
陈酿一愣，想着此前秦榛之事，倒有些不大敢接。
流言穿得很快，朝中高低更是无人不知。金国的意向，没人比文武百官更清楚。
只怕今后，须得再多几个心窍了！
小二正来添茶，抢了话便道：
千千万万大宋子民更不是！
她最惜才名，陈酿是晓得的。
他又道：
遵循他与七娘的解法，解出的每一字，都叫他惜字如金。也字字锥心。
其上真正所言，旁人不懂，他倒是一清二楚。
史雄挠挠头，道：
总不能，姊妹二人皆困在此处，无所作为吧？
本日的藕粉桂花糕还未曾买。
七娘没死的喜信，与她沦陷金地的忧心，在陈酿心头不断回旋。
有人感慨：
她抬开端，透过窗棂看向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