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那般果断,七娘也只得信她。
小道童直直看着,咽了咽口水,猛点了点头。
七娘没法,只得趋步跟上。
朱凤英方笑道:
“可一树的金叶子,总会落在地上,蒙尘踩踏,也就欠都雅了。”
朱凤英亦是轻装上阵,不过一身暗花朱红小袄,于暮秋瑟瑟当中,老是惹人谛视。
“果然无碍的。”七娘笑道。
“如何你们皆爱看着树上的金叶子?”
朱凤英玩味地笑笑,却不言语。
七娘笑了笑:
二人所乘车驾,恰是郓王的。随行丫头、保护亦排排成群,华贵气度,一起招摇,恐怕旁人不知似的。
屋中熏着道家惯用的暗香,虽不宝贵,却也未落俗气。其间桌榻安排,尽依八卦之势,纱帐帘幕,俱属五行之色。
七娘尽捧至小道童跟前:
五木观有五株千年银杏,此中一株,便位于内院当中。银杏枝叶亭亭如盖,遮住了暮秋的天。昂首望去,一片盈盈金黄,谁又说秋来尽是萧瑟呢?
七娘正兀自含笑,忽见一道童步态不稳地行来。
姑子忙忙施礼:
七娘摇点头,自行至窗前。
“不打紧的!道长曲解了,我们不过闲谈几句。小道长仿佛很有灵性。”
“惊扰小娘子雅兴,贫道这就告别了。”
七娘蹲下身冲着他浅笑,双手架在窗棂上,托腮点了点头。
见这架式,七娘忙摆手道:
七娘一愣,又看了看地上的叶子,如有所思。
她遂邀了七娘,往五木观登高去。
朱凤英摇点头:
闻得此声,七娘与朱凤英相视一眼,又齐齐看向帘外。
朱凤英粗喘了几口气,停歇下来,只朝帘外道:
她遂问:
“唉!”那姑子见拦他不住,有些无法,“这孩子!”
“那眼下,我们要做甚么?”她问。
“一起行来,已无人不知了。也不知作出这副张扬模样,要给谁看!”
皆说玉福楼高雅无双,可到了五木观,才知甚么是纤尘不染的至清至净。
可算是等来了!公然,还是等来了。
“我倒盼着等不来。”
只见那道童噘嘴道:
“那便同眼下普通,持续登高赏玩。五木观的景色如许好,我可不肯孤负!”
现在内院清净,无甚火食。这个时候都等不来,只怕便没有能等来的时候了。
朱凤英笑了笑,自饮一口茶,打趣道:
他忽在七娘窗前停下,滴溜溜的圆眼睛直望着她:
小道童挠了挠脑袋,有些烦恼,只偏头道:
一时屋中二人也不知该说些甚么,只得沉默不语。屋中显得极其温馨,只偶尔闻得烹茶的水声,便再无其他。
“等。”朱凤英道。
朱凤英顿了顿执杯的手,只道:
罢了,她又回身,让丫头取了一碟点心来,恰是新制的藕粉桂花糖。
七娘看她一眼,仿佛另有些抱怨:
“因为实在都雅,实在可贵啊!”
“道长且忙去吧,可别怪他,我喜好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