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神采不好?”谢菱一副体贴模样。
空得唯他一人,伴个影儿,凄苦楚凉。
“宋人的点心精美,吃个新奇。想来侧妃大病初愈,口味窜改也是有的。说来,侧妃养在宋地多年,许是当时喜好?倒不是我在旁服侍。”
只是夜渐深,月光洒下来,空灵清润,更加显得院子空荡荡的。
“劳王妃挂记。只是初度入宫,袅袅有些惶恐。”
“玉戈,”袅袅放下藕粉桂花糕,“我畴前也爱吃这个?”
“退后,让他们。”
“你们打赌?”袅袅忽道,满脸不解。
陈酿,却又挣扎甚么?
这天然是谢菱用心言之。
忽来一问,玉戈愣了半刻,旋即道:
还说就要入宫,不让王爷坏了端方!
“都快些!都快些!”金戈的声音不住催促,“也不看看本日甚么日子,如许啰嗦!”
袅袅看她一眼,点点头。
袅袅初时还觉九王府的气势不弱,眼下看来,也不大起眼。
“赌你的身子是否吃得消!”
谢菱笑笑,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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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国没有宋地那些繁华热烈的夜市,亦没有北里瓦舍的歌舞。
她微蹙眉头,默了半晌。
远远看去,一片金玉之状,气度得紧。
离那奥秘的朱妃,亦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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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四王爷,”谢菱道,“我们王爷的兄长。所谓兄友弟恭,天然要让一让。”
袅袅蹙了蹙眉,对此人仿佛本能的不喜。
“早说让你在家放心养病,这才没出几里,神采竟如此丢脸!”
她又转头看了看袅袅,只低下声,向完颜宗廷笑道:
现在,却俱已嫁作别人妇。
完颜宗廷蹙眉看过来,沉着嗓子道:
他方道:
亦没有七娘。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侍女们垂着头,排排而出。
听闻他军功赫赫,不免放肆些。
当时,几人咿咿呀呀,胡乱吟哦一出《琵琶记》。
他们正要入宫门,只见中间又行来一辆马车。
乌篷船头挂了盏灯,烛火幽微,照着水波粼粼。
当年夜戏莲塘,他与七娘各执一筷,敲打酒杯边沿,以作板鼓。
他不肯再想下去。
谢菱心头只暗笑。
陈酿目光渐远,又吃下一块。
诚如侍从所言,有人目睹她投江,另有那只漂泊江上的红绣鞋……
说罢,她直直望着完颜宗廷,仿佛在等他的答案。
完颜宗廷无法摇点头,正欲叮嘱几句,却见四王爷的侍从正自门中行来。
谢菱暗自吸一口气,缓缓将袅袅揽在怀里。仿佛年光流转,回到了汴京的谢府。
谢菱安抚似的又去搂她,刚碰到,却蓦地一愣。
“也太放肆了些!”袅袅暗自嘟哝。
袅袅望着面前二人,说谈笑笑,行动密切,那里像前日才置过气的模样!
“那是谁?这般气度。”她感慨道。
“王爷,”袅袅摸索着看他,“我没事的。我只跟着王妃,不会肇事。”
纸包散开,藕粉桂花糕已有些不成模样。
藕粉清甜,桂花芬芳,袅袅又食了一口。
袅袅别过甚去,撇撇嘴:
大略,她是离他愈来愈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