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朱夫人有些撒娇,“我都是为着七娘好,为着我们谢府好啊!”
他们或是恭喜谢诜佳耦,或是说七娘现在费心了。总之,尽是说不尽的好话,盼不完的繁华。
可他究竟是为着谢家,还是为着七娘,其间又有几分至心,现在却还看不透。
“表姐本日,像是很高兴?”
她言语含酸,七娘如何听不出?
“我说七娘,现在竟这般本领了!你四哥还未曾入过太学,倒是你一名小娘子先去了!”
前人云:嫡亲至疏伉俪。大略,便是他们的景况吧!
才说罢,他便躺下兀自睡去。话已至此,朱夫人只得点点头,遂也不敢再劝甚么。
现在,她竟连七娘也敢呛白!长此以往,老夫人必定看不过。看来,朱夫人的病,也该垂垂好起来了。
朱凤英笑了笑,透过窗棂,望向藏书楼的方向。
谢诜只摇了点头。
谢诜与朱夫人面面相觑,此番圣旨来得俄然,也不知是何原因。只是宫中人临走时,倒提了句郓王。
朱夫人说罢,便让金玲送七娘往老夫人处去。
而郓王赵楷,自小便深受圣上宠嬖。圣心难测,即便已有太子,今后担当大统的是谁,倒也不好说。
如有不知此事的,只怕不是外来人,便是坟包中的亡魂了。
“既是圣上旨意,叫七娘好生备着,不混闹也就是了。至于别的,容为夫再看看,考虑些光阴罢。”
细细想来,她的话也不无事理。只是谢诜生性谨慎,而朱夫人的行事,过分烈性了。
她一面镇静,一面不安。本当是郓王的一句戏言,谁知竟成了真!
两位小娘子将入太学之事,在汴京传得甚快,转眼已是沸沸扬扬。
谢诜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
七娘一时猎奇,凑上前去便问:
朱夫人唤了丫头出去放帘子,亦躺下安息。
依圣旨所言,许朱凤英与七娘入太学一月,研习礼乐,兼通圣贤。虽只短短一月,可这等光荣,自太祖建国以来,便是未曾有的。
朱夫人回身对着他,蹙了蹙眉:
“好孩子,你亲去同婆婆说一声,也好叫她白叟家欢畅!”
七娘不肯惹她不快,到底也是个不幸人。
“王贵妃能有那意义,还不尽是你惹出的!芪儿贵为淑妃,没少着力吧?”
这般言语,直呛地周夫人说不出话。拿圣上压人,未免太浮滑了些。
“像是王贵妃的意义。之前宴会上,她便对七娘另眼相看,后又赏下节礼。”
朱夫人在闺阁时便听闻,当年在太学,谢诜的骑射是极好的。又因着与他订婚的原因,总多上几用心。
是夜里,伉俪二人正要安息。朱夫人焚上几片安神香,只将拨火的玉钗放在一旁。
朱夫人现在不睬事,倒是惯着周夫人更加对劲无方起来。
“夫人,本日之事,你如何看?”
而此番,竟能光亮正大地去,到底是可贵的机遇。
“二婶母言重了。也算不得退学,一月罢了,不太长长见地。”
谢府本就一门荣光,现在更添一层,连小娘子也备受喜爱。老是令人恋慕非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