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甚么吵!这不是返来了么!”
陈酿入谢府为师的典故,很多人也听过。
“你等着!”
“不瞒将军,带着小娘子,只是不放心她一人留在扬州。她才几斤几两,何如当得起贤才二字?”
他正研习金人的设防,见陈酿来,倒是一愣:
陈酿身后的人,似曾了解,莫不是……
七娘端然行一万福:
七娘到时一愣。
一别再见,陈酿方行了个大揖礼。
李夷春见状,一把拉过七娘,问东问西。
“陈先生此番,不但带来了粮草物质,还带了贤才,当真大快军心啊!”
“想老子便直说!编那些话何为?”
一时候,只抢先恐后地朝陈酿与七娘道贺。
陈酿含笑,替她谦善了一句“谬赞”。
“陈先生,”他笑道,“不举荐一番?”
真是要打败仗了么?一下子来这么些丧事!
“将军,”他抱拳道,“粮草物质俱在,幸不辱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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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气,步出营帐。
外头大雪纷飞,帐里勉强得一时饱暖。
他默了半晌,又道:
七娘忍不住掩面一笑。
他们又是高低打量,又是嘘寒问暖。
李夷春蓦地瞪大了眼,大声道:
“实在是事出告急,将军且听门生说。”
“畴昔那些识字册子,只觉看不懂。不似小娘子这个,一眼便知在说甚!”
听闻,他不大带兵,只运筹于帷幄之间。其狠毒手腕,令人闻风丧胆。
剩下的,只得悲悯与哀情。
“韩将军,”她转向韩世忠,“这但是我的小先生!我们女兵识字,端赖她此前留下的册子。”
“像!”韩世忠忽道。
七娘憋笑,上前一步,一把拉起李夷春的手:
陈酿亦笑了笑,向韩世忠道:
他嘟哝道:
“先生请讲。”
世人一个激灵,这才回神。
“本来,你便是名震汴京,入过太学的谢七娘子。”他惊道。
只道:
陈酿微蹙一下眉心。
陈酿一瞬抬起眸子。
他牵起七娘的手,朝韩世忠鞠了一躬:
四下兵士闻言,只不住地起哄,好似立马便能光复失地!
完颜氏的九大王,陈酿听过此人名号,却未睹一面。
李夷春还未反应过来,只拉着七娘高低打量,冲动得说不出话。
“世事难料,先生切莫自责。”
“但是谢七妹子?”
一旁的史雄亦心境彭湃,再次回到疆场,他有些热泪盈眶。
七娘透过帏帽,偷瞧了韩世忠一眼。
当时是被吓傻了,可“路有冻死骨”的景见多了,倒也不那么惊骇。
七娘一贯不喜这些的,如何到了战地,反而有这兴趣?
一贯聒噪的李夷春,亦横眉结舌,不知言语。
“将军,我与谢小娘子,是有婚约的。她,是门生未婚的妻。”
只见月色昏黄,疾风卷侧重重飞雪。
时至夜里,虎帐燃起篝火,帐中亦烧起炉子。
陈酿四周扫了一眼,心下发笑。
只是,那位头戴帏帽的小娘子,虽教人万分猎奇,却又不好开口问。
“李姐姐,是我!”
如此,才不算不明不白地跟着他。
史雄却也不恼,只撇嘴道:
韩世忠打趣道:
韩世忠倒吸一口气,正色望向七娘。
“你制的册子,非常合用。教会女兵识字,非论公布军令,或是通报动静,颇是得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