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笑意更深了些,面上暴露高傲的神情。到底是她的酿哥哥,状元魁首之才,实在平常太门生可比?
绍玉一愣,她原是担忧这个。此时,他正该劝她归去的。可那样,又显出乘人之危的小人之心来。
三人一起行来,说谈笑笑,不觉方至二门处。
绍玉不带情感地笑了两声:
她忽抬开端怔怔看向他,竟是他一语惊醒梦中人。
“世兄,”七娘道,“听闻春闱后,新来了几个门生,是极短长的人物?”
“其间另有个后院,为平常练习骑射之地。”
“那恰好!快些归去,免得惹人思疑!不如去我家玩,二嫂正想你呢!”
居住之处,难道很多男人?七娘忽而心下一紧。
如果见着,又该说些甚么呢?
“本日我另有课,便不陪你们,你二人本身把稳。一个时候后,我在此处等你们,可别四周乱转!”
七娘此时倒更加悔怨!若方才大胆些,管它好歹,总能见上一面。如此想来,她倒不如何斓了!
“你想见他么?”绍玉忽问。
只是,七娘却觉出些奇特来。偌大的太学,竟不见学子,来往不断的皆是粗使下人。
七娘重重地点头:
七娘似是不闻,只兀自发楞。她望着脚底的皂靴,其间塞了好些棉花。一双精美的三寸弓足,活活成了大马脚。
七娘与绍玉皆故作正色,闻得魏林叮咛,怕他不放心,只差当场赌咒了。
真真临到头,果还是怂了!
“人家未赴考,表兄可惜甚么?”
忽闻得绍玉唤,只见他朝三门处努了努嘴。
七娘掩面笑起来,瞧魏林这副模样,还考科举呢!那里是能与酿哥哥相提并论之人?
“他那文章,行云流水,很有见地。想是畴前跟着谢大人出入,战略应对,总与旁人分歧。”
“贤弟这也晓得?”魏林惊道,转而又道,“看来,你果然对太学心神驰之啊!”
“说来,他本是本年春闱最热之人。不知怎的,却未曾赴考。到底可惜了!”
魏林瞧得,只道:
七娘这才微微探出头来,见果然无人,方拍了拍心口。她长长呼出一口气,又闪动地看了绍玉一眼。
畴前,她老是听陈酿的话,未曾违逆,真成了个好门生!
七娘低着头,双手背在身后,只伸出右脚足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地上画圈。
绍玉已先往门边刺探。他蓦地转头,见七娘这副模样,心下只觉不解。
“何如我不争气,比不得你们。”
“要见的是你,不见的也是你!现下该如何?”
七娘听谢诜提过,他亦是出身太学,厥后了局为官,还返来讲过学。不过,现在公事甚忙,却得空顾及了。
“别人也便罢了,倒有个叫陈酿的,非常不凡。”
“放心,他占不得你的!”
他头戴玄色襦巾,还是一身广大袍子,风神超脱。眉眼中,透着惯有的冷僻与傲然。
进得太学,只见正院旷达,柱檐有序。他们踏着排排青石,拾级而上,再回顾望去,不觉已是居高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