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顾言抒小声说，“陆先生，你真居家啊。”
馨园就像一个与世无争的桃花源地，夜晚的时候特别温馨。
如何会糊里胡涂上了别的当呢？
“另有荷花，我记得那一年我刚来的时候，池子里尽是红色的荷花，特别都雅。”顾言抒沉迷地说着，她转过身，看着陆九襄的目光，由沉迷变成了沉迷，“另有一个特别都雅的男人，他有点冷酷，不过对我很好。如果我能预知到明天这一步就好了――”
顾言抒的思路随便地飘了一下，手上一松，“啪――”这本硬封壳的书砸在地上了，她烦恼地蹲下来，暗骂本身不谨慎。
但说完这句话又感觉脸热，她和一个哈佛毕业的男人说甚么呢……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啧啧――”陆先生小时候到底是有多恶兴趣啊，顾言抒啧啧两声，攀着他的窄腰又问，“那他不活力？”
她在书架旁钻来钻去，最上面有一个小盒子，放得很隐蔽似的，她猎奇地搬了板凳，将盒子取下来，木制的方盒雕着几朵辛夷花，翻开最上面的一个盖，她目光一向，本来是她送给他的那本《瓦尔登湖》。
陆先生偶然候，真是优良得让人无地自容，她真想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成为一个完完整全独立的、配得起他的人。
“我想问，徐……”她差点咬到舌头，“叔，你小的时候，他是不是很疼你？”
他在溪边放开一层薄毯，饵食被前后放入几个浅显的木盒子里，一手固执钓竿，另一手缓缓地扑灭了一根烟。
――我不想当你叔叔，有没有自知之明。
她已经悄悄脸红，但是不想分开。
无数的悲欢在这里沉淀成最后怒放的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