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轻言见这几日杜如月一向低着头闷闷不乐,问她启事,她又不肯说,李风云哈哈大笑道:“小和尚,你不懂,她是担忧被她老爹抓了归去,天下这么大,哪会这么巧,就会被你老爹撞见?莫说是中原,就是清平镇,要找一小我也不是那么轻易。”
莫轻言心如火烧,怒道:“好暴虐的鞑子!这里是中原,不是临潢府(注1),还容不得你放肆放肆!”说罢也抽出了随身的宝刀,牵动了伤口,眉头微微皱了一皱。
那大汉身子晃了两晃,直挺挺地扑倒在地,已经没了声气。至始至终,耶律明都没有正眼看过他。
耶律明斜睨了李风云一眼,理也不睬,冷哼了一声,道:“公孙无忧,你好大的胆量,我赤壁崖你也敢惹?”气机紧舒展定住公孙无忧。
只听李风云怒道:“你这契丹狗,想要算账,先问一问老子这把刀承诺不承诺。”说罢,从背后摘下那柄重十八斤六两的破柴刀,双手握在掌中,虚砍了两刀,一双牛眼,恶狠狠地瞪着耶律明,半点也不肯遁藏,非常威风。
话音未落,只听“嗖”的一声,暗器破空,莫轻言暗叫一声不好,想要去护住那大汉,却已经晚了,又听得“铛”、“铛”两声,那大汉手中的两把菜刀掉落在了地上,两眼尽是不成思议,额头正中插着一只竹筷,贯入脑中,鲜血从伤口处流出,沿着竹筷,“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上,还带一股热气。
那人缓缓地放下酒杯,渐渐地抬开端来,一道锋利的目光扫了过来,刺得世民气头发寒。那人道:“明人不做暗事,也好教你做个明白鬼,本尊便是耶律明,你该想起是哪笔账了吧!”
公孙无忧拉住李风云,手中的折扇一收,朝耶律明拱了拱手,道:“本来是魔教的教主,失敬失敬!”
好一把破柴刀,黑乎乎乃不知是甚么金铁所铸,上面充满了班驳的铁锈,只要刀刃处被磨得雪亮,砍树劈柴如开山断海,没把子力量普通是砍它不动的。没体例,铁质太差,磨得锋利点,便会碎掉,只能磨成钝口,即便是如许,刀刃处更有几处缺口。用它砍人,不如说是砸人更好。
公孙无忧额头上冒出几滴盗汗,正要说话,忽听有人喝道:“契丹的狗贼在那里?”只见从酒馆的后门冲出一名大汉,抄着两把菜刀,怒冲冲朝耶律明扑了畴昔,大声喝骂:“契丹狗,我父母妻儿都惨死在这帮鞑子的手中,这笔仇,总有血债血偿的时候,快滚,快滚,老子喂猪喂马,也不喂契丹狗……”
公孙无忧哈哈笑了两声,道:“本公子的账还真很多,不知中间说的是哪一笔?”
全部酒馆中的人都静了下来,一齐转头望向他们四人。
那一场大难,中原百姓更是死伤惨痛,接着的数年,石敬瑭对契丹又曲直意阿谀,契丹人在中原作威作福,肆无顾忌,即便是杀人掳掠,官府也不睬会,反而到处向着契丹人,这仇恨与热诚沉淀在中原人的心中,直到新帝继位,与契丹反目,风向大变,官方对契丹的仇恨才终究发作出来。一时候,在中原,契丹人如过街老鼠,几近是大家喊打。
莫轻言也欣喜了她几句,四人远远瞥见一处酒馆,公孙无忧笑道:“前面安息下,先吃些东西,再走二十多日,也就该到开封了。”
契丹自鼓起以来,多次扰乱中原,劫夺商旅,打谷草便不消说了,八九年前,乃至杀入洛阳,帮石敬瑭灭了后唐李氏,直逼得后唐末帝李从珂在玄武楼上自焚身亡,又割去了燕云十六州,直把中原当作他砧板上的一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