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天凌晨天刚蒙蒙亮，莫轻言来找两人，俄然问起杜如月，将来有甚么筹算，李风云俄然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冷雨楼漠无神采，却模糊透出一股杀气。
“不知莫兄因何事这般难过？”冷雨轩问道。
一席闷酒，直喝到戌时，才算散去。
莫轻言朝四周望了望，没有人朝他们这边看，因而数出十文钱，问道：“是如何一名叔叔，他在那里，你答复出来，我给你十文钱。”
“你想得太多！”冷雨楼冷冷隧道。
冷雨轩插嘴问道：“本来不该问，不知是甚么案子，我们兄弟或许能帮上点忙。”
冷雨轩赞道：“如果天下人都能如莫兄这般，这世道就不是现在这个模样。”
莫轻言叹道：“都是些烦苦衷，不说也罢！”
“二弟！”莫轻言正与冷雨轩酬酢，见李风云这般无礼，仓猝喝止道，正要报歉，冷雨轩摆手道：“无妨！族兄的性子就是这般，莫要管他便是。”又道：“刚才听到莫兄慷慨豪情，心生恋慕，现在这世上，多是蝇营狗苟、混吃等死之辈，像莫兄如许忧国忧民之士，越来越少了。”
冷雨轩劝道：“既然朝廷都不想查，莫兄何不就此罢休？天下的案子是破不完的，何必为了这一件案子吊死在树上？”
“喝！”冷雨楼并不在乎李风云的无礼，只说了一个字。
三人听了此言，心中豁然，暗道：“此人可真是惜字如金，这般说话，不知要获咎多少人。”
“那就去吧，去南边，总比中原要安宁些！”莫轻言道，“二弟，你就陪三妹走一趟，如何？”又取出一个包裹，递给李风云道：“这内里有一百两银子，留在路上用，二弟，你也该去找找阿谁鬼见愁，我探听过了，传闻他在扬州呈现过。”
李风云大笑两声，道：“甚么鱼肉、刀俎，现在也挺好，拳头大的做老迈，恰是翻江倒海之时！”
李风云、杜如月齐声问道：“甚么事？”
“是啊！”冷雨轩望了冷雨楼一眼，道：“十七，偶然候我真不知是恋慕佩服你，还是讨厌你，实在，你跟莫轻言是一类人，果断、简朴而又固执。这一点，我想我是这一辈子都学不来的。”
天福八年的春季特别酷寒，几近在一夜之间，开封街头的树叶都掉光了，只留下光秃秃的枝干还在彻骨北风中瑟瑟颤栗。
抖开那封信，莫轻言扫了几眼，神采大变，拍桌大喝道：“岂有此理！”
莫轻言拱手谢道：“多谢，这件案子，牵涉甚广，此中有颇多凶恶，连朝廷也不想再查下去，还是不要扳连两位较好。”
几人正说的热烈，一个小孩跑上楼来，拉住莫轻言的衣袖问道：“莫轻言是你么？”
李风云打量了冷雨楼一眼，这个冷雨楼的确不太说话，只朝世人点了点头，呆坐在一边，不喝酒也不吃菜，一语不发，不过眼神非常阴沉，仿佛不带一丝豪情，教人看不出贰心中在想甚么。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两晃，那冷雨楼也没有任何反应，跟个木头人般，李风云哈哈大笑道：“你这位族兄，莫不是木头做的？”
世人一阵嗟叹，氛围沉闷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