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轻言见杜如月一心要去万花谷,也不禁止,只是担忧她江湖经历少,受了歹人的暗害,李风云正被冯道折磨得苦不堪言,自告奋勇护送杜如月去万花谷,恰好可再去扬州,寻觅阿谁虞不全。
朝中也不算无人,也有人能看出这件事不能再查下去,景延广那蠢货还没这本领,冯道向来都是明哲保身,能不说,他不会等闲开口,莫非,石重贵那小儿又筹办启用桑维翰?
并且,据部属察看,这个莫轻言是个不错的人才,对石家并无甚么忠心,主上今后大事得成,重振朝纲,安定天下,少不得要用到这类人才,杀之也未免可惜,以是自作主张,放过了他,还请主上惩罚。”
镇州风雨楼繁华阁中,十七与冷雨轩站在那名微胖的壮汉面前。
杜如月白了李风云一眼,没好气的道:“杜少陵就是杜甫,都死了好几百年了,固然同性,但跟我们杜家没有干系。哎,也不知冯伯伯看中了你哪一点,竟然收你做了他弟子,鼓吹出去,丢死人了!”心中烦恼,这李风云无才亦无德,跟他说甚么诗词歌赋,的确是大煞风景。
“另有甚么事么?”杜重威又问道。
冯道没有难为李风云,只说了一句:“朽木不成雕也!”便不再管他,因而,李风云陪着杜如月拜别了莫轻言、冯道等人,办理行装,分开京师开封,直朝南边而去。
注1:杜重威即杜威,石重贵继位后,为避讳,杜重威改名为杜威。此处杜重威为暗里暗害,仍旧自称为杜重威。
“人家比你可要强多了!”杜如月本不欲与他争,听了他这话,忍不住道,“人家是诗圣,诗中之圣,一辈子忧国忧民,想的不是本身,‘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面前高耸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你跟人家没得比!”心中却想:“这杜甫平生郁郁不得志,贫病而终,莫非真与他那名字有关?我叫杜如月,月有阴晴圆缺,不知是好是坏?”
“他说,如果不识时务,契丹雄师南下之时,便是杜家飞灰泯没之际,一场繁华,不免镜花水月,到头来毕竟是一场空。”十九低头答道。
杜重威沉吟了半晌,摆手道:“不必了,她朝南去,天然是要投奔她的阿谁师父,阿谁女人,可不简朴,只可惜这件事发明得晚了点,要不然……十九,安排人沿途监督她的行迹,庇护她的安然便可,别的的事,静观其变吧!”
“事情就是如许?”那壮汉问道。
“是,十九已经安排了人手,暗中庇护二蜜斯!不过阿谁李风云,奸滑得很,是不是该早些撤除为好?”十九摸索着问道。
杜重威摆摆手,叹了口气,道:“十九,阿谀的话不必多说,我还不是那种昏庸之辈。赵延寿那边的线还是由你牵着,说不得甚么时候便用得上。十7、十九,这一趟,辛苦你们了,事成之日,少不得你们的功绩。”
“主上说的是那里话!这是部属的本分。”十九仓猝谦让道。
“岂有此理!”那壮汉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戋戋一个赵延寿也敢在本帅面前指手画脚,他算甚么东西,当年还是我杜重威(注1)的部下败将,投降了契丹,封了他一个燕王,便趾高气扬起来,当初若不是我杜重威部下包涵,他早就是冢中枯骨了。我成德军数万将士莫非都茹素的吗?凭他也想抢金銮殿上的那把金椅?早知本日,本帅……燕王的位子还不知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