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下了一场雨, 浇得满山朝气盎然。环在林中的果园子内,淡香扑鼻。白日日头盛, 积累起来的暖一倏儿散了开来, 围在此中, 舒畅得紧。
阳光打在她头顶,笼在身侧那般柔情。摘了一些,换个角度跳下来持续装。绣花小鞋在他跟前踩来踩去,薄裙裹着那娇小的身子,矫捷有活力。
“不想看瑞老太?”
实在别人挺好,就是脾气臭了点。经常没好神采, 偏生还来得莫名其妙。
两道视野撞在一块儿,她稍一偏,对方却看得开阔荡。即便听过很多,但再道只汇成四个字。
“哦。”
这是人家小女人的了解角度,换了对方, 只见天感觉她是白眼狼。对她好,除了谢就是谢。帮手拎东西,总说不消。搞得他跟热脸贴冷屁股似的,愈发没了脸面。
时不时搭两句话, 女人懂端方, 再如何也不会邀他到板屋做客。偶然见多了, 她干脆只听不言。或者两人一块儿杵在果园,直到无话可说,方才各回各屋。
惊奇于他出口的话,纪嫣不由垂首看了过来。
“你想不穿?”
“嗯。”
“衣服没穿过,要就来拿。”
多少年的驰驱厮杀,培养罗劼一身匪气。只是近两年心放宽些,沉淀很多。要换做平常,可有那丫头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