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站在李达和身边的李中易,瞥见瓶儿站在不远处,冲他深深地点点头。
“曹兄,如果不献上的那千亩良田,曹氏和我们百口……”
“曹猛,你说该如何办?”李达和被逼急了,把内兄改成了曹猛。
曹猛现为成都府治下的蜀县县尉,这是个从八品下的官职,比李中易现在所任的司医,还要低两级。
黄景胜如何能够眼睁睁地看着李中易亏损呢,他不但没走,反而大踏步走到李中易的身前,手握刀柄,将他护在了身后。
曹猛失势不饶人,手里闲逛着李达和写给曹氏的信,霸道的逼迫李达和,交出那千亩良田。
李中易大要上点了头,内心却盘算主张,到时候只要环境不对,他就会让车夫把御赐的马车堵到门口去,任由曹猛随便打砸。
李中易听明白了李达和的表示:他这个李家的宗子,在家属面对没顶之灾的时候,竟然力挽狂澜,挽救家属于水深炽热当中,将来,李家的当家人,非他莫属。
此话一出口,别说李中易,就连李达和也听懂了。敢情,曹家觉得李达和丢了官,再无出头之日,用心想欺负李家。
李五方才卸下门栓,“嗵。”一声巨响,大门被人从门外撞开,一大群人跟着一个大腹便便的青袍官员,一拥而入,硬是闯进了李家。
嗯哼,连这个王街使一次性都处理了,倒也不错,免得留下后患。
固然李达和语焉不详,李中易却不须多想,很轻易便能够推断出事情的原委。
李中易看得细心,来的军官不是别人,恰是他的好兄弟,金吾卫副队正黄景胜。
发觉瓶儿冲他呶嘴,李中易不动声色扭头看向身后,只见车夫已经赶着御赐的马车,缓缓地驶来。
“王街使,这里乃是下官的辖地,下官既已带兵接案,却无功而返,如何向上峰交代?”黄景胜委宛的回绝了王街使的一番“美意”。
“这位兄弟,本官是蜀县县尉曹猛,和这家人是亲戚,有些债务上的干系需求清理。”曹猛见来了官面上的人,黄景胜的品级也比他低一些,就拱手着解释说,“纯粹是家务事。”
“为父去看看。”李达和走出去几步,闻声身后传来脚步声,扭头却见李中易冷静地跟了上来。
并且,曹氏必定把钱都带走了,不然的话,李家就算是再穷,也不至于连大门口都点不起灯笼。
李中易也看明白了,敢情这王街使刚好是黄景胜的顶头下属,金吾卫右街使,其职位相称于后代的公循分局局长。
在世人骇怪的目光中,只见一名身穿锦袍的佳公子,背动手,一步三晃,吊儿郎本地从门外踱了出去,大模大样的傲立于门前。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身穿戎装的武官,领着一群巡查的武侯(差人),从坊外冲进李家。
“官宅?掳掠?国法?”曹猛得了李中易的“提示”,立时恶向胆边生,他朝着地下吐了口浓痰,“小的们,给爷狠狠的砸。”
曹家虽是万州的王谢豪族,不过,近些年来,在朝中有官职的,也不过是曹氏的亲哥哥曹猛罢了。
“轰,咣,啪……”曹家人的棍棒之下,李家立时鸡飞狗跳,乌烟瘴气。
“唉,你母亲丧失了千亩上好的水田,万用心疼,”李达和顿了顿,接着又说,“她一气之下,硬是带着你二弟分开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