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骑奔腾声越来越近,时不时有西凉马队撞在圈套停滞之上,人仰马翻,但绝大多数马队的速率却并未有涓滴的降落。当马队来到最后一道鹿砦之前时,已然丧失了五百余骑。
程蒙回身,长剑出鞘,奋力杀敌!
若无郑氏反叛让近四千南楚大好男儿死的不明不白,若无贺功名翻开城门导致将士遭到重创,若海军能够早些入城……
程蒙的尸身,神采狰狞,身上大小伤口无数,血迹斑斑,右手微垂,一柄只剩剑柄的断剑还紧紧握着。
当这队兵士刚走进客堂见到严丰,还未道明来意。俄然间整座院落起火,火势极其迅猛,难以毁灭。
“好想再喝一杯爹酿的醉仙啊!”
死战!死战!
当月夕照升,再到日西斜。第二日傍晚之时,六千自龙山奔驰江州城而来,风尘仆仆的南楚马队,借下落日的余晖,远远看着已然变更王旗的江州城,沉默无语。
顿时,长刀下劈、鲜血喷洒、骏马悲鸣!
此时江州城内南楚兵力颠末叛变、城门死战,已经不敷四千之数,加上方才进城的四千南楚海军,城内的兵力不敷八千之数。只是应对攻城的西凉步兵,都已经够勉强的了,程蒙实在是得空顾及那向城内逃窜而去的两千余骑。
而那非常沉重的鹿砦被这百余骑以生命为代价,终究破去!双术兵士之间再无隔绝!
俄然,向城门冲来的西凉马队当头的百余骑,蓦地加快,腰间的西凉制式长刀出鞘高举,对于从城头上射下来的箭羽视而不见。在程蒙惶恐的目光当中,全速狠狠撞在了鹿砦之上!
程蒙未曾回身,仅仅听到身后的动静,便晓得产生了甚么,神采惨白,无声惨笑。
这是狂儒严丰留活着间的最后一句话,没有浮滑,没有恨意,没有悔怨,只要淡淡的追思。谁能晓得十多年前的风骚才子探花郎,竟然不是出身书香世家,而是一名小小酿酒徒弟的独子。
程蒙早就防备这城内的西凉马队,固然没法分兵围歼,但却也做了防备。早早的令士卒在大道之上设置停滞,安插鹿砦,防备马队里应外合,打击城门。
夜深人静之时,响彻江州城一天的喊杀声消逝不见,城头之上已然换上了西凉王旗以及马老将军的帅旗。
……
且因为西凉的前锋士卒为了尽快赶到江州城下,并未照顾重型攻城东西。让城内的南楚士卒临时松了一口气。
两千西凉马队,两千西凉大马,沉寂无声,一股惨烈而令人堵塞的气味缭绕。下一刹时,两千西凉男儿、两千骏马如同一人,踏着越来越大,越来越短促的法度,向着城门打击而来。
出乎南楚将士的预感以外,不再冒死试图杀向城门,试图重新夺回城门的节制权,而是调转方向,齐齐翻身上马,而后借助坐骑,冲出了包抄,分开了城头之下的疆场,沿着大道,向城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