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职业风俗,凤涟向来睡得很轻,丁点儿动静都会将他惊醒,但昨日陪着胡定芳喝了很多酒,他酒量又普通,现在精力有些恍忽。
如果他没猜错,这个妇人应当就是胡宋钰的姨娘,也就是胡定芳的妾――李婵。
凤涟缓缓伸脱手去,他很少有这般忐忑的表情。
李婵见他如此,心中泛出些许喜意,但碍于场合,大要还是一副哀思之色,有些难堪地嗫嚅道:“老爷不要如此,实在……实在我……我有了……”
站在她椅旁的是个三十来岁面貌姣好的饱满妇人,外套随便地披着,跟胡定芳一样,露着乌黑绸缎的睡服。
“凤大人,”门一翻开,便看到管家一脸焦心肠站在门口,一见他像看到了救星似地低声疾呼:“出大事了!”
确切,胡宋钰已经去了,华佗活着估计也回天乏术了。
话音未落,只听“啪”一声巨响,胡定芳手起掌落,竟把那李婵狠狠打翻在地。吓得那丫头惊呼一声,从速去扶。
但当他去看时,竟吓了一跳。
帷幔被挑起的刹时,统统的疑虑消逝了,统统仿佛都顺理成章了。
却听胡定芳一声厉喝:“你给我闭嘴!这个孝子!”
这回击将来得及落下,在半空中便被一把抓住。
“这……”他转头刚想问话。
贰心中明白了几分,攥了攥拳,朝那床铺走去。
别的一个女子则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丫环,穿戴倒是整齐,只是神采惊骇。
配房门紧闭着,但屋内却烛火透明,映得窗棂纸一片澄黄。
“胡大人……”凤涟固然踌躇,但还是得问清楚,出了甚么事。
这半夜半夜的,胡府又保卫森严,会出甚么事?
再触摸其手臂,一片冰冷,但肌肉还很柔嫩。
他一进屋,管家就又立即把门关好,道:“我在屋外守着。”
门开的刹时,一股冷风拂面而过,凤涟一个激灵,直觉不妙,酒顿时醒了*分。
“老爷千万别伤了身子,我的孩子还要爹心疼呢,今后就让他替……”
他尽力一跃而起,按着有些晕胀的脑袋去应门,寥寥几步,仿佛踩在云端普通,双腿坚固有力。
液体量极大,从**中流出,顺着他的大腿根缓缓往下缠绕,在床上感化出团团污渍。
却听胡定芳幽幽道:“凤大人请翻开被子。”
他神采一禀,赶快伸手去探这位美公子的鼻息,果不其然,已经没了气。
胡定芳双目艰巨地聚着焦,很久才看向凤涟,顶着乌黑的眼袋看了看他,又转面看向屋内独一的一张床铺。
胡宋钰下半身也**着,两腿叉成大字型,双腿中间私密处,毛发疏疏朗朗。
良莠不齐的毛发呈显出一种营养不良栗黄色,**则干瘪萎缩成一小团,也落空了生命的气味。
凤涟不明其意,但还是翻开了遮着胡宋钰下半身的被子。
“该死!”他用力甩了甩头,有些烦恼:昨日真不该喝那么些。
“把夫人带回房去。”
管家排闼而入,喊:“老爷,人来了。”
“混账东西!一个个儿都是混账,要不是你常日里放纵,钰儿也不会是本日的了局!你是用心的对不对?你是要气死老夫啊,你是要让我胡家断后啊……”胡定芳现在老泪纵横,他痛彻心扉却无人了解。
“这……这……如何请大夫?!”他浑身颤抖起来,眼角擎着一枚泪珠始终不肯下落:“这个孝子这副模样,如果传了出去,我今后还如何在颂仙镇当这一镇之守!我们胡家的脸……全让他给丢光了,我如何去见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