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几日,我二人柔情密意,他对我日渐胶着,我却还是守着那既定的分寸,不失时机的适度避开他的讨取。情知他清楚盼望留在我房里,我却恰好不去留他。
心下是一阵淡淡的哀伤,幽幽地一声感喟,飘散在晨光的薄雾中。
我略带惊羞倏然钻入水中,惊起一阵水花四溅。让水埋在齐胸处,只露了头,惶然如小鹿般无处遁藏,忙央告说:“爷如何寻来这里了?且容……澜儿出浴换衣再服侍爷。”我将身子往水下埋埋,环臂抱胸讪讪地望他,如惊鸿一瞥掠水而过。肌肤在寒凉的氛围中震颤,内心倒是一如初夜的严峻。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在苍穹下如许没有讳饰地对他。
婆子们不腻烦的声音:“是谁呀?”
我怯怯的呼一声“致深”,声音很淡,尽是摸索,他却抚弄我的青丝,鼻子里含糊的“嗯”了一声。人前和人后的他便是如此分歧,我甘愿他永久只是我枕边的致深。不必与别人分享,也不必百般算尽只为夺他一夜恩宠。这一夜的豪情彷如初夜,只是中间又异化着那样多的不堪与肉痛,再夸姣的回想怕都带着苦涩吧。
“爷!”头顶星斗明灭莫测,却扑灭了整片夜空。我望着头顶一天星斗惊羞不已,他旋即狠恶攻来。水声清越如风铃鸣响,周身一片天旋地转。呼吸越来越快,仿佛能听到本身的心跳声,水声更急,我只得束手投降,任他摆布。我只感觉本身像是一座城,而他则是跃马扬鞭的将军,非要征服那地盘播种才是。
他一动,却似醒了。我忙要扶他起家,他却一把揽住,将我靠在他的怀中。
两唇相接,他的力量蓦地增加,和顺而霸道的吻,印在我唇上,像是深深的烙印。那狠恶的一吻,让我更加手足无措。我只感觉他仿佛要将他本身融入我的身子,将二人融为一体。持续了几日的内心那征服的欲望,他深深的咬上我的唇,唇齿间是一阵胶葛。
秋色浓染,黄叶满坡,疏林如画,西风紧,红叶翩跹,篱落飘香。
我轻笑着扭头羞怯避开,对昨夜的影象,除了星辉满院的浪漫,便是那大胆而炽烈的缠绵。我被他折腾一夜,周身酸痛,红晕染上我的脸颊,他仿佛觉出我的宽裕。
“致深,致深不成!”我慌得挣扎,情急当中拉住他的袍带。却未曾想那袍带被我一扯,他的外套就那样直直地掉落在地。我来不及惊诧,手中抓着袍带,“噗通”一声又掉回了水中。
我的挣扎溅起波纹朵朵,一颗颗水珠溅在他的胸膛上。我伸手去抚,却触到了淡淡的疤痕,想来是交战时所留下的。这身躯并不完美,却非常有男儿汉的味道。
次日凌晨,我早早醒来。发觉已在床上,他还是眠睡,肌肤在日光下闪着年青而安康的光彩。鸟鸣清幽,轩窗半掩,我在床边挽着乌发。躺在我身边的便是我的夫君。想起昨夜的荒唐,当然有些面红耳赤,却达到了出人料想的胶着结果。星夜的水池下,我同他安然相对,感受相互的身躯带来的那温存。
花影间一阵窸窣,踱步转出的是致深。他唇角噙了戏谑般的笑,仿佛略带惊奇地打量我。一身宁绸暗花夹袍似从衙门才返来,尚未及换衣,带了些风尘立在我面前。
“昨夜,可好?”
又是一阵短促的捶门声。
他闭目,深深嗅着兰花香,呢喃道:“冰散漪澜生碧沼,寒在梅花先老。”他悄悄揉着我的耳垂,气如游丝挑逗在耳边。我周身一个颤栗,惊羞无处遁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