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垂温馨,俄然鼻子一翕,哇的一声痛哭失声,扎进他的怀里,松了手中带血的簪子,发疯似的拍打他的胸膛,宣泄无尽的惊骇委曲,哽咽不能言。
我在致深手臂中挣扎,不依不饶的抽泣着,指了六姨太问致深:“老爷,现在人赃俱获,这害人之人,如何措置呢?”
无数惶恐张皇的目光望向我,此情此景,令人始料未及,吓得世人不知所措,不敢近前。我紧紧咬住颤抖流血的樱唇,仇恨的目光仍然满含防备地冷冷瞪眼统统人。
还不待九爷怀铄开口辩白,他一声惊呼,似被来人一指等闲的撞翻跌去墙脚。攒动的人影昏黄一片,杂沓沉沉的法度一步一步向我而来。
我推开致深,一步步走向六姨太玉珑,她有些难堪,向后退了两步,含糊地说:“同我有何相干?我也是闻讯赶来的。”
未几时,来旺跑来通禀:“老爷,查问了一圈,并无甚么新入府名唤丹桂的丫环服侍过八姨太。更没有人今晚出府。”
我的气势,吓得四周的丫环婆子们不敢近前禁止,只要金嬷嬷扑过来替六姨太拉扯我,却被致深上前一把扯住,一脚踢去灰尘。他握住我的手腕,将我同六姨太分开,紧紧搂我在怀里。我周身气急瑟瑟颤栗,再看六姨太玉珑,她见老爷抱紧我安哄,立时如泄气的囊子,失魂落魄般立在那边,呜呜的哭了起来。
致深这才缓缓地转眼鄙弃地扫一眼抽抽泣噎在一旁花容失容的六姨太玉珑说:“六姨太,罚禁足一月不准出院门半步。罚月钱一年。”
“无人出府?”慧巧也寻味了半晌,俄然,她面前一亮,叮咛来旺:“那梨园舞姬人在那边?速速都追了返来!”
我一怔神,只在半晌间,我缓缓伸出那只血肉恍惚的手臂,蓦地发疯般的歇斯底里地叫唤:“不准过来!”
他搂紧我,哄慰着:“澜儿,让你吃惊了。”
世人哑然发笑。
我的心一顷刻安静,虽是惊心动魄的一幕,但在我料想当中。
我深知,这如果妻妾间的争风妒忌,不过是触及老虎的外相,不过一阵瘙痒,不了了之。除非深深戳到老虎的把柄,他才会吼怒狂怒。
嬷嬷们端来凉水打了冰冷的帕子为我醒药,致深安抚我说:“此事必然彻查。”
慧巧也眉头深锁拥戴道:“好歹周府是簪缨世家,此等肮脏有辱门楣之事,作歹之人必然擒住。”
我嘲笑,吃力苦笑道:“谁推测,帅府深宅,倒是步步惊心。”
“老爷!”我厉声不平道,满眼的失落气愤。五姨太慧巧也皱紧眉头望着他,道一声:“老爷,”又摇点头咽回了话语。
三姨太噗嗤一笑说:“六mm可真是聪明绝顶呢,这为了吓八mm,不吝给老爷戴顶王八帽,可真是,呵呵呵。”
“是呀,堂堂封疆大吏,一品大员,被个小老婆灌春药,耍得滴溜溜转,可真是……”三姨太摇着帕子幸灾乐祸道。恰是宝儿从人群中钻出头来,抱紧了三姨太的腿抬头问:“娘,甚么是王八帽呀?宝儿也想戴。”
慧巧也是泪水盈眶,唉声感喟道:“真是家门不幸,如此见不得天日的事儿,若传去宫里,不知老佛爷如何指责,朝廷上如何群情大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