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丫环们见了我来,屈膝服礼。早有丫环高高的打起竹帘。
那那里是我的那幅地藏王菩萨图?画不知何时变得陌生得令我惊骇,看上一眼都令我面红耳赤到恨不得遁地而逃。这是一幅赤身美人出浴图,图中的美女羞怯地脸颊酡红,肌肤如凝脂透出淡粉的光芒,曳着一层薄纱,若隐若现着身上每一处私密,曲线美好的身躯,害羞垂眼儿的模样,那画中的人儿的眉眼模样,可不恰是我?
恰是这工夫,帘子一打,内里传来通禀声,“老爷到!”
世人忙来拉劝,吉儿惊吓得连连叩首告饶。我心生怜悯,这吉儿是二姨太的丫环,常日里同二姨太一样是泥胎菩萨般不言不语逢人就笑的,现在她误撞了六姨太,毁了我的画儿,我本不怪她。我回身去搀她起家,横在吉儿同六姨太玉珑间,正欲开口劝说几句得救,俄然听到在水池边捞画的丫环们一阵惊叫失声,仿佛捞出了一只死猫普通,慌得世人四散而逃。
光阴如白驹过隙,转眼就是一年一度的盂兰盆节。大太太叮咛我画一幅地藏王菩萨像,以待中元节那日祭拜。我领命,固然同是作画,只是此画非彼画,现在府里凡是沾一个“画”字,就都来央我脱手,便是二姨太刻画一幅绣鞋模样,也来求我帮手。
新做好的画,便如此糟蹋了?画入水池,可还能看?
“这明白日里光身子的女人,哎呀呀,但是甚么画儿?”
致深对我的恩宠日盛,姐妹们暗生妒意甩些闲言碎语是偶尔,但自六姨太被罚读书后,女眷中就再无人敢无事生非了。
玉珑的得志已毫不粉饰地刻在她那张小巧的小脸儿上,她缓缓地起家,推说腹中不适,离席下堂去安息,全然不顾了满座的世人。老爷倒也不睬会她,还是安然品茶。她反是败兴,退下时噙了一眼的泪,行过我身边时,那娇媚的单眼皮下的凤眼儿妒恨满眼地狠狠刺向我。
“啊!画~”惊叫声连连,我的脸颊也垂垂的冷下。烦恼与悲伤异化在一起,我心疼本身的心血。心下免不得生疑,如何就那样巧,她抢去了那画,却又莫名其妙的掉去水中。
我急得不敢禁止,又怕伤了画儿,倒是慧巧谨慎,笑一句:“细心,莫把我们八mm的心肝儿给毁了!”
“啊!羞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