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如何同冰绡解释,若说了是有人推我入水,只怕她要惊骇。何况,事情并未查清,不好冒然说出口。我正在踌躇间,忽听冰绡道,“蜜斯,姑爷来了!”
握着我的手滑过滚烫的胸膛,我的心一惊,蓦地扭身。
嘴角勾出一丝淡淡的嘲笑,我牙缝里挤出冷冷的两个字:“不见!”
“咳咳”轻微的咳嗽声,我一惊,寻名誉去。
他倏然俯身抱我直奔屋内,惊得冰绡半梦半醒中跃起,惶然地四下看看,夺门而逃。
我躺在榻上,抚弄小腹,念着这孕育的小生命,满心不知是喜是忧。
顺势一把搂过我在怀里,悄悄地吻着我的唇。开端只如蜻蜓点水般,一点点,一丝丝,旋即炙热袭来,他将我紧紧搂去一处,堵塞普通,如火如荼。
我瞟他一眼,指责着:“如果冻着了,不知多少人要来抱怨我的不是了。老爷若想怜香惜玉,去别的姨太太房里立着怕是更惹人顾恤。”
我心下主张既定,侧身闭目,干脆随了他去。
“请老爷去其他姨娘的房里安息吧。”我淡然道。
未几时,冰绡转返来烦恼道:“蜜斯,姑爷他不肯走。”
我更是一顿,旋即说了两字:“随他!”
神思不定,睡意也半醒了。
我嗔地望他,开口抱怨:“露水这么大,还立在这里作何?”
“澜,”他闭目,紧紧将我的手按去贰心口,沉沉地吸口气说:“我便将它,交与了你。”
因而冰绡悻悻地退了出去,屋内无人,一片沉着。
我一愣,旋即感觉那握住我的手冰冷,我这才恍悟,那里是我的手冷,笑骂一句:“巴巴地立一晚,冷暖都不知了。”
他叹口气说:“你不心疼我,我便冻死也罢了。”
我的心蓦地一惊,本来他还在这里,看这模样,竟像是长立好久,竟然半晌未曾拜别。
天井内四下沉寂,只要月华星辉无声活动。我俄然记起他,想是他也去了。
他回身,恰见了我,爬动唇,竟然没说出话。我缓缓走近他,已闻到身上的酒气。
他却凝目,只喃喃地喊一声:“澜儿~”
他掩口,打个哈欠,微露倦怠之色。
“你……”
我惊得一声轻呼:“不成!”
他顿住,望着我,短促呼吸,恍然间明白了。伸手悄悄去替我抚弄小腹,深深地吸一口气。只是他周身的炎热,看着他死力强忍的模样,我心下有些不忍。
他低头苦笑,反是来握我的手指,叹一句:“好冷!”
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我坐在窗前贵妃榻边,从支起的窗缝悄悄观着窗外月色下的金丝墨兰。
满院兰花从中,一小我影颀然长立。月光洒在他华衣锦缎的身上,泛着淡淡的光彩,将整小我笼了一层金辉。他背手举头,望着那天涯最远处的一轮月。眸中光芒同月华辉映着,目光闪动。我想起了茫茫草原上,对月长啸的苍狼。身影高大孑然,轻风习习吹动他的衣摆,在风中狼籍着。
风从窗外透进,我凝睇着那微小的灯光,在风中摇摆。闪了几闪,终究有力地燃烧。那一刹,四周的氛围似是都暗淡了下来,周身的冷意垂垂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