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舌,莫非他也不避女眷,就要发挥这酷刑吗?我夙来连杀鸡都怕,惊得周身颤栗,目睹了摆布扑上去,挣扎中四周尽是女人的惊叫失声。“唰”地一声,一股血线喷涌而出,溅了合座。在落日暗淡的斜晖下,说不出的妖异可怖。“啊啊~~”的惨叫变成一片哭泣,我不敢昂首,周怀铭却弹指般一镖飞出,迅捷精准如百步穿杨之势,那拈在亲兵手中的血淋淋的舌头被飞镖穿掇飞钉在画屏上,血线缓缓流下,一滴一滴,是病笃般的有力。
我惊吓过分,的确要瘫倒在地。他若还是凡胎肉心,怕也不会如此残暴。
或是我的声音他未听到,他正兴趣勃勃的用那雪亮的飞镖感染着强盗的鲜血作画,惨白的素绢上那妖异可怖的血红满盈开,说不出的诡异幽冷。一片片惊呼抽泣声不断于耳,他竟似涓滴不觉。右手一甩,飞镖上绽放一朵朵血梅。
我身边的七姨太面色冷冷的,一双手紧紧扣去廊柱里,她怕也是难以忍耐,但迫于周怀铭的暴戾不敢拜别。可我现在双腿发软,胃里的恶心让我半晌不能逗留。文人雅士曾用舌尖血作画是为嘉话,可现在他如此活剐活人,却还噙了一抹那笑意。我的确要被面前的场景逼疯。难不成周府高低日日都有如此骇人的场景产生吗,怨不得周府高低草木不生,了无生趣。
我严峻的屏住呼吸,全部身材直直地生硬着,尽力忍住胃中的不适。面前的光芒垂垂暗淡,高大的身影在我面前闲逛。
他边挖苦斥骂,手中那飞镖却笔走龙蛇普通,任那血水飞溅蚕丝屏,绽放赤色片片。
清楚,他清楚是人间恶魔!我不敢看,依在五姨太的肩头,目光看着我脚面。
蓦地,脚下滚来一个血淋淋的东西俄然滚来我的脚下,恰停在我绣鞋尖儿处,我一惊,定睛皱眉去看。
“剜了这贼的眼睛,让他一双贼眼想看不该看的东西,下辈子也做个瞎子!”周怀铭冷冷叮咛着,那轻屑的神情如同踩死一只蚂蚁。拔舌剜眼?!我又是一个激灵。
见我呕得仿佛要将心肺吐出,中间听到一声刻薄的话:“呦,这该不是怀上了?”六姨太在一旁酸酸道,眼儿溜溜的高低打量在一旁干呕的我,抿嘴不怀美意的一笑。
醒来时,心仍在突突的跳。
“堂堂一男儿,上报君恩,下孝父母,却生来去做贼,同那蛇鼠无异。活着不过是祸害。”
活人作画?我的心一惊,他要做甚么?点天灯,活剥人皮?我被本身的设法吓得魂飞天外,莫非周府老爷要当着这合座女眷亲身活剐了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