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太赶紧打圆场,“新mm本日初来乍到,众姐妹该驯良相处才是,今后当同心奉养老爷,早日开枝散叶呢?”
万嬷嬷举荐道:“这是二姨奶奶。”
最下首坐着那位七姨太颇是分歧,淡湖色的衫子满绣了百蝶穿花的图案,清净淡雅在一旁品茶,不言不语寥落一人,卓尔不群的模样。我进茶到她时,她那淡淡的眼神微垂着,似看不看的,打量我递去的茶水,用那碗盖缓缓匀着水面漂泊的银针问一句:“mm一起上也算是看尽了江南秀色了。”
“新mm公然灵巧聪明,这张嘴巴可真讨人喜好呢。只说玉珑口舌聪明,现在又添了个mm成双成对儿了。”三姨太笑着赞成,眸光里反是幸灾乐祸的扫一眼得胜的六姨太。
她声音固然温和,只是我内心有些难过,如被买卖的猫儿狗儿普通让她赏玩。我缓缓昂首,眸光里尽是惶然惊羞,目光却不敢直视,微微带出几分少女的娇羞和恭谨。
我也不知如何的应对,只是我来周府这一起,岂止是看尽了江南秀色?
“呀!醉春楼的小桃红不是人送‘江南第一才女’的雅号么,莫非,新mm也能与她分庭抗礼不成?”
二姨太解释说:“四姨太才落了胎,养身子不便来见;五姨太说是老爷叮咛要去内里应酬,就不来了。”
我垂个头,在万嬷嬷的引领下径直走向主位上那位夫人。余光偷窥去,见正中紫檀雕螭案,上设香烛铜鼎,摆布端摆两张金星紫檀圈椅,非常宝贵,透出的豪阔。一张椅空着,想必是周老爷的主位了。端坐上首那位面庞肥胖的妇人,该就是大夫人了,鸦青色云头背心滚着炎色的边内衬大襟,端庄得体,胸前长垂的那串伽南沉水香佛珠颇是令人谛视。
来到正堂,万嬷嬷立足,我随了留步,抬头望去,当中高悬赤金青地九龙匾,黑沉沉的让人一眼望去就觉压抑得难以喘气,“星辉辅弼”四个大字更是刺眼夺目,竟是先皇御赐匾额。好中的分量!我不由深吸一口气,堪当此四字者定如星斗普通帮手皇上,非是凡人,因而我低头提了裙谨慎翼翼迈入高高的门槛。
我盈盈含笑存候,二姨太双手相搀。
花香从窗外暗送,统统仿佛波澜不惊的最后,表情却又分歧了。人地两疏,心下未免一阵黯然,这才是前路茫茫,不知何方。
万嬷嬷惊奇的留步回顾看我,我定定神,堆出一痕含笑,敛衣低首再向前去。
我含着矜持的笑故作胡涂,再回身向下时,见有两把椅子是虚空的。
好猖獗的话语。目睹温良的二姨太笑容散去一时语塞略显窘态,我的心下一沉。
“咯咯咯~”一阵轻浮肆意的笑声打断我的思路,我一看,可不是那要逼我验贞咄咄逼人的六姨太吗?
“新奶奶可在房里?”院子里一声传唤,我们齐齐的寻声看去门口处。
正在叙说间,忽听内里通禀:“老爷回府了!”
我初定的一颗心又不免高高悬起,丑媳妇终须见公婆,也是免不了的。万嬷嬷带路,我随在身后谨慎翼翼的向前堂去,一入侯门深似海,今后我便要生根在这周府了,入府的盘曲,验贞的上马威,也不知这些要朝夕共处的姐妹更是些如何的人物呢?
赭色暗花满绣的大襟妇人带了一队婆子摇扭捏摆的出去,见了我服个礼笑盈盈的说:“大太太有话,请新奶奶去前堂拜见奉茶呢。府里的姨奶奶们早已会合了。”来人自称是大太太房里的万嬷嬷,看来是个有头脸儿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