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绡~”我喃喃的呼了一声,旋即大声嚷,“冰绡,是你吗?冰绡,你如何了?”
光芒又暗了下来,如黑云遮日压天。那高大身影的蒙面人步步逼近,我们主仆相互依偎着向后撤身,紧紧贴去了墙角。
“你,不,不要过来!”我终究脱口惊出,只是那话音都颤抖得走了弦,颇是刺耳。想哭,却强咬薄唇忍住软弱的泪。
但是,我是该盼望瞥见她还是不瞥见呢?冰绡,你若能逃命,就不要跟来追我。
“咳咳咳~”我不住地咳嗽,一颗心仿佛都要咳出胸肺。不知是灰尘、是惊吓还是口干舌燥。
冰绡,冰绡她人在那里?
我惶然的望着他,满心惊骇,紧紧抓住本身湿漉漉的衣衫,一头汗下,将暴露的后背紧紧贴在了冰冷的灰墙根儿,也顾不得了肮脏的蛛网灰挂满墙。向后缩着身子,却无路可退,恨不得会穿墙术,顶穿墙壁飞逃出去。
他手中紧握一根麻绳,在手中抖了抖,抻了抻。
面前的光芒暗淡下来,沉稳的脚步声,冰绡被一把推跌了出去。
“蜜斯!”她披头披发的又惊又喜,冲过来抱住我就哭。
他立在我面前,静了半晌,并没有攻击扑食之意,我却仍满含防备的望着她,如迷路在山野的小羊路遇一只狼。
“冰绡,冰绡!”我回身去看着冰绡,可不要再有强盗追拿她,便是死,我二人也要死在一处!
冰绡,是冰绡!
他轻屑地一笑,继而放下我的下巴,又伸手绑了起来。不发一言,动手却愈发重了。我心下越来越沉,莫非他这就要……
褴褛不堪的山神像已脱了漆身,落满灰尘。供案上侧倒一只香鼎,散落着些断裂的香烛。
只是面前的蒙面人到底是何来源?我满心的猜疑。
他,他要做甚么?他一步步的逼向我,仿佛每一步都沉沉的踏在我心头。
“停止!停止!我夫君的人顿时就到,你若还不速速去逃命,细心人头落地!”我恐吓道,那声音却颤栗地将近连不成字句,色厉内荏怕就是如此。
只是心中盘算主张,我谢漪澜凡是得一空地,就是一头撞死在墙壁,也不能被这强盗热诚!
一步,两步,三步……不过三步之遥,他已立在了我面前。高大的身子挡住了落日最后一线光。
“啊!”身子被重重的扔在地上一丛混乱的茅草上,灰尘顿时飞起。
他凝睇我半晌,俄然笑了,鼻子里哼出笑声。继而扯断一截扎捆干草的麻绳,迅捷地扯住我的手臂背在身后,竟然五花大绑起来。一个动机,我恍忽间有些不解,他莫不是个哑巴?可我清楚记得他曾经喝过一声“开口!”莫不是我听错了?
我的伤脚触地便是钻心般疼痛,被他捆缚得没法转动,更是难行寸步。我想喊,可不知那贼去处何方,可否会招至更多的贼人?
心中思路乱如麻,我可该如何逃命?
“冰绡,冰绡……”那一刹,我竟有劫后相逢的万般感到,统统话语都化作泪水滚滚而下。冰绡伏在我的肩头痛哭着,“蜜斯,不要丢下冰绡!呜呜呜~”
泪水涔但是下,沉寂的,从脸颊滚落。我干脆闭了眼,巍然不动,既然不免此劫,何必自取其辱?
更多的贼人?我心中一阵惊骇。冰绡,她可曾逃脱?该不会被能人再擒了去,重回魔掌?
我惊骇的向后缩着身子,垂垂的,挪蹭去墙根儿再没个退路,惊骇的目光讪讪地望着那蒙面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