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使再天真,也不会把他好处去想。这场灾害看来还未完,若不想出个别例,我与冰绡二人始终都是待宰的羔羊,不过迟宰早宰罢了。
我一个寒噤,一语道出我的猜想。他如果不怀美意将我们从那堆强盗手中截出,莫非,莫非是为了更加残暴地践踏吗……这个动机令我几乎崩溃,但是我嘴里却低声安抚冰绡:“不会,不会是,不像……”
“蜜斯,快跑呀,冰绡背蜜斯跑!要这劳什子做甚么?”冰绡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麻绳扔去一旁。
落日西下,残阳血红的影漫在门口那一片狭小的天空,仿佛灰墙上一抹未拭干的血迹。残阳如血,触目惊心。我的心严峻忐忑,但求生的欲望让我沉着,再沉着。
“蜜斯,你说,这个救我们的强盗会不会是好强盗?他杀了那些欺负我们的好人!”冰绡猜想,话语里尽是天真。
他究竟是谁,他可会等闲放过我?或是如那狮虎,擒了猎物藏在巢穴,直待日落入夜后,回到巢穴好好咀嚼。
她一脸茫然的望着我,似在问我为甚么,不等我开口,她急的顿脚说:“总强过在此坐以待毙呀?若那贼返来了……”
他一手提个瓦盆,一手提个牛皮水囊,腰悬佩刀,身负弓箭。挺胸举头的立在那边,悄悄的打量我。
“蜜斯,你莫不是健忘了?扬州官府上个月擒的阿谁采花贼,千刀万剐的,就是生得一表人才的,夜入深闺,冒充甚么天神下凡去轻浮那些王谢令媛。我看,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给救我们的贼,另有所图呢?”
不!此人定是来者不善。若不是为抨击周怀铭,那又是为了甚么……
冰绡恍然大悟,惊得目光狼藉,整小我愕在了那边,好久没说出话。
一次次地颠仆,我一次次地挣扎起家。就如许,不知过了多久,我们二人竭尽力量总算咬断了麻绳。
“冰绡,我们背对背,看看,能不能解开绳索?”本身被如许绑着终不是个别例,我发起。
我强忍了痛,摇点头,叮咛她说:“再来!”
少顷,她俄然问:“那,蜜斯……我们这是,刚出虎穴又进狼窝了?”冰绡如恍然发明一个惊天诡计般,倏然惊得瑟瑟颤栗。
冰绡的设法与我不谋而合。不管他是哪路人马,现在还是脱身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