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姨太慧巧喊我去前堂摒挡三姨太的丧事,我握紧她的手欣喜半晌拜别。
“哦?”我一阵欣喜,她总算是走出那份执念了。
她俄然扭头,侧眼望我,娇俏的模样问:“你爱老爷吗?”
我鼓励地对她点点头一笑说:“爷去城外剿匪替你报仇,你洗净身子,梳洗打扮一番,待他们返来,看到你也是笑逐颜开的放心呀。”
“在宫里?“我更是不解,面前仿佛是烟云雾绕的谜局,错足越深便越感觉不成捉摸。但我信赖三姨太临终前的那句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决然不会骗我。
我急中生智,叮咛冰绡取来一根红线,系在她的脉搏上,牵去帐子外,薛老郎中便可觉得她诊脉。
她固执我的手,体贴之情,尽在不言中。我不觉悔怨,是否错疑了她,她在府里女眷中已是一人之下世人之上,她何必讳饰甚么呢?
我记起三姨太曾说到,六姨太玉珑她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她深爱致深,爱他不顾统统,爱得霸道,不准人介入向前。怕是因为当初的一眼定情,才有了后日这些痴缠。只可惜,致深永久不能像她所期许的那样,平生一世,只她一人。
我打量她,点点头,忽而问:“我们姐妹各个遇险,狼狈不堪。独独姐姐涓滴未损,真是好福分。”
我撩帘而入,却看到打扮台旁悄悄坐着的她。窗外阳光亮媚,气候晴好。晨光熹微在她脸颊上,覆盖着一层淡淡的金光。她姣好的粉颊扑了淡淡胭脂,粉饰了苦楚。
我揉弄着玉佩,惊魂过后,有了淡淡的放心。
我直直凝睇她眸光,她神采中掠过骇怪,旋即扶着脸颊淡然一笑道:“出逃那阵子,说来也是我命好,绕了两圈竟然同爷在巷子里碰到,我慌了手脚,抓住了爷寸步不离的,仿佛溺水之人握住稻草不肯放手,就要同沉浮普通的。爷便只得带上了我,同保护们杀出一条血路……我便随了爷幸运回府了。”
见我沉吟不语,她感喟一声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也是她的业报。当然咎由自取,倒是惨了些。”
我看她那楚楚不幸的模样,内心一阵翻涌,忍了泪笑答道:“可不是,一早,宝儿就闹着吃糖瓜呢。”
她潸然落下泪,“幸是老天庇佑,如果再晚个一步两步……只怕没有性命来见mm了……”
她对了镜中的清丽少女嫣然一笑,莺声燕语道:“那年初见老爷时,也是腊月二十三。哥哥的寿日才过不久,他请老爷过府来赏一幅米南山的名画。我便是这一身装束……”她轻拢着鬓发低头赏识本身的一身美丽的衫子,脖颈上还挂着一个赤金的项圈锁片。
小丫环翡翠一笑挑帘子因我入内说:“我们奶奶今儿神情大好呢,一夙起来用八奶奶拿来的药漉了残余泡澡洗了身子,起来就在打扮台前打扮打扮呢,还叮咛回房取来几身素净的衣裳。”
致深急了去剿匪,临行前留给我枕边他腰间的玉佩,那块古玉佩,传闻是镇邪保身,颇得灵性。冰绡一看眉开眼笑道:“蜜斯,可见姑爷内心只要蜜斯的。”
宫里本是五姨太发展之地,三姨太奉告我宫中的一句诗,又是何意呢?
九爷怀铄先是一惊,冥思苦想半晌道:“这诗,好耳熟,似是一句春联,在甚么处所见过。仿佛……是在宫里。”
她燕语莺声,没了常日的霸道,反透出些自怜自艾的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