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儿,你还好吗?”他问。
“老祖宗,老祖宗,烤红薯!”安公公一起小跑赶上来,将一个冒着热气的烤红薯递给车上的太后老佛爷,太后老佛爷已不顾了很多,捧了那滚烫的红薯就向嘴里塞。
“夫人,夫人不成!”拉拉扯扯的一片混乱,漪澜歇斯底里的喊着,“孩子,我的孩子!”
“哎!出都城一个月了吧?本年春来晚,一起都没见杨柳。”太后老佛爷慨叹一声。
“周怀铭落个现成的摄政王太上皇,何乐而不为?”摄政王呵呵的笑,捋了髯毛。那声音有些咬牙切齿,似在恨太后那奸刁的妇人,恨周怀铭这贼子野心。只是,此事如果揭露了去,无凭无据,太后都能够推个洁净,这时发难实属不智。这妇人疯了不成,坏她男人的功德,更何况老佛爷如果得知,恼羞成怒,还不杀了那孩子?
窗外不知是雪是雨,扑簌簌叩打窗纸。漪澜悄悄地守着冷烛,眸光板滞。
“诶,来了,让爷好都雅看。”他靠近,俄然那丫头昂首,竟然是青面獠牙。
见门内没有答话,漪澜对了门内轻服一礼就要拜别。
“孩子,恕儿吗?”漪澜问。
凌晨,佳耦二人分道扬镳。漪澜将虎头鞋,长命锁等物尽数塞给致深说:“给孩子带去。”致深颇是难堪,却未回绝,只是凝睇她眼中蒙了层薄雾说,“苦了你了,澜儿。”
“我陪你去,”致深说。她摇点头道,“不必了,你进宫去处老佛爷告别吧,我怕我会失态。你去看一眼我们的孩子,哪怕一眼也好。”她悄悄,又道,“让乳娘留在宫中服侍恕儿吧。”
她深深咽口吐沫说:“事发后,致深说,这也是将错就错。熙成小王爷的骨肉,本来就是宗室之苗,若能得王爷庇佑今后担当大业,也是欣喜熙成小王爷英魂。只是妾身不肯,孩子幼年,那么多人对着位子虎视眈眈。如果老佛爷今后不喜好这孩子,弄得同圈禁在湖心岛的废帝普通,那岂不是……漪澜没了主张,求王爷做主救出孩子,就是养在王府,愧对了熙成小王爷也要保孩子一命呀!”
好端端的,如何又打起来了?
她入内,恭敬的给王爷见礼,她申明来意后。摄政王高低打量她不觉一笑:“夫人迢迢繁忙来见我,不止是为此事。”
“恕儿很好,他同光儿现在都在摄政王府,王爷待他们很好。”致深说,“媾和胜利了,国耻终须雪。我晓得你恨我,但是光儿和恕儿都要承担这任务。澜儿,苦了你了。”
漪澜在庙里,烧了一炷香在观音大士像前。
“我们,这是向那里去呀?奔西北,投奔聂大帅,还是奔兴樊,投奔周大帅?”安公公摸索的问。他深知那孩子死了,周怀铭哀思欲绝的离京,这梁子就结下了。现在朝廷风雨飘摇,他周怀铭手握重兵,兴樊一代充足,朝廷之命一定肯受,还那里会收留他们这些灾黎?但是去陕西吗?那边的官员又何故忠心?老佛爷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铭哥儿都不肯收留,那谁还肯收留他们呢?
啊!
这可不是呆傻了,风急浪大的,这妮子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