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草不在乎的摆摆手,笑道,“我跑这一趟是为了找李三叔打木器,报信儿只是顺道的事儿。你们快进屋去,别让春妮吹冷风。”说完,她就挎上了柳条篮子出了院门。
春妮瞧着她小脸绷着,极是当真的小模样,内心爱好之极。忍不住就想着,如果此次能生个闺女也不错。
春妮脸上垂垂退了忧色,部下渐渐摸着尚且平坦的小腹,低声道,“如何能够不想呢,那一家子眼红我和生子手里不足钱,恨不得日夜算计呢。本日都是第几次来闹了,扳连得你也跟着受气。今后啊,还不晓得会再出啥幺蛾子呢。”
常日多做些活计,劳累一些也就罢了。但是这生孩子倒是要靠运气,如果送子娘娘一时忽视,当媳妇儿的晚生个一两年。那别说婆家人,就是那些长舌妇也能把你里外数落个遍。
春妮红着脸,撅嘴道,“我就是委曲嘛,想想生子他娘这些年来,明里暗里骂我那些话,我就内心泛酸。”
山子传闻还要等上好几年,就掘了嘴巴嚷道,“姐姐,那你也多生几个,我就有更多小兵了。”
蒲草没想到会听得如许的话,部下一顿,内心瞬时就出现一抹似苦似酸的难言滋味。
蒲草把一盒点心、两块布头儿包在一处,又指了墙角儿木板上的小盒子要桃花帮手拿过来,这才笑道,“你们妮子姐姐有孩子了,这时候最想亲娘,我明日就去给她娘家送个信儿,趁便再去找李三叔帮手打制几样儿箱柜儿。”
刘厚生疼得呲牙咧嘴也不敢抵挡,本来他家就是媳妇儿排老迈,笤帚疙瘩排老二,他是最没职位的一个。现在媳妇儿有了身孕,那更是要当佛爷一样供起来了,他连辩驳一句都是舍不得,恐怕惹的媳妇儿气恼。
蒲草笑着拍拍他们的脑袋,应道,“你们两个小笨伯,你们妮子姐姐的孩子是你们的小外甥,不是小弟弟。”
“不可,你啥也不无能…”
刘厚生挨了怒斥也不恼,反倒挠着后脑勺望着媳妇儿傻笑个没完。
沾了一身雪沫子的刘厚生磕磕绊绊跑了出去,浑厚的面孔上满满都是狂喜之色,眼盯盯看着自家媳妇儿,憋了半晌才问出一句,“你…你要生孩子了?”
春妮目睹蒲草越走越远就撵了刘厚生回温室守着,然后领了两个孩子进屋,一边看着他们写字一边拿了一块细棉布高低比量,筹算给肚子里的孩子做件小衣衫。
春妮半垂了脑袋,羞得面庞儿更红了,责怪道,“说甚么傻话,要生还早着呢。是我要当娘了,你要当爹了!”
现在你肚子里怀了孩子,喜怒都不能过分,如果再听任他们折腾下去,怕是不定哪次就伤到你和孩子了。以是…如果你不拦着,我就想个别例尝尝,起码也要让他们消停个一两年。”
陈大娘也是跟着感喟,内心感慨不已,做女人的就是不轻易。
“蒲草,你哄哄妮子,我去给生子报个信儿,要他也跟着欢畅欢畅。”
“那你可要多等几年,让你们妮子姐姐多生几个。”蒲草忙着去解承担找布头儿,随口应了一句。
刘厚生用力点头,“行,蒲草对咱家有恩,不能让她连个养老的小辈儿都没有。”
“我听人家说,肚子里怀了孩子以后,必然要每日都乐乐呵呵的,如许孩子才气长得好。你可别谨慎眼儿记得之前那些事,万一孩子长不好,我这当姨姨的可不饶你。”蒲草拉着春妮又往木塌内里坐了坐,顺手扯了一床小被子盖在她腿上,恐怕她受一点儿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