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伴计悄悄凑到老掌柜跟前,小声劝道,“掌柜的,如果这小娘子真闹去了衙门,传出甚么流言但是有些不好,别的那宅子传闻非常‘不洁净’,我们如果拦着,别惹了甚么倒霉…”
刘厚生正同一个农家老夫蹲在陶器摊子后边闲话儿,见得蒲草一脸忧色赶来,就站起问道,“事情成了?”
她说完,从怀里拿出装银子的小布袋儿,估摸着捡了三块碎银,递到小伴计手里说道,“劳烦小兄弟,帮我把地契取出来吧。”
蒲草点头,小伴计这才回身掀了屋角的一面布帘进了后院,很快就有一个胡子斑白,身形肥胖的老爷子站到了柜台内里,一双闪着精光的三角眼轻视的扫了扫蒲草,问道,“是谁要典当啊?”
蒲草内心暗骂,全部铺子里就她一个外人,这般装腔作势也不嫌累得慌,但是她内心这般腹诽,脸上却还是摆出谨慎翼翼、怯懦荏弱的模样,上前施礼说道,“掌柜的,小女子有礼了。本日上门是为了赎回家中老宅,还望掌柜通融一二。”
“五两?”蒲草的声音都在颤抖,两只干瘪儿的小手一个劲儿的撕扯着衣衿,小声问道,“掌柜的,不能便宜一些吗?那宅子…”
蒲草心机转的缓慢,脸上却苦笑道,“没卖出去就好,劳烦小兄弟去请掌柜出来吧,如果事情成了,我必然要重谢小兄弟。”
蒲草非常不测,瞧得小伴计眼神非常朴拙,内心就是一热,想了想当真把铜钱收了返来,说道,“那就多谢小兄弟了,不知小兄弟叫甚么名字,今后如果有机遇去了我们南沟儿,可必然要到家里坐坐。”
他说到一半,又抻头往柜台前面瞧了瞧,声音压得更低,几近是私语普通说道,“当初那女骗子来典当金饰的时候,那宅子是个搭头儿,我们店主不晓得,嗯,掌柜的留下做润手了。恰好衙门的张师爷同我们掌柜友情好,你家那事儿出了以后,衙门也就没要我们铺子把赃物交出去。”
老掌柜狠狠瞪了小伴计一眼没有回声,但是神采显见有些踌躇,就道,“你家那事儿也是天灾天灾,实在让人怜悯,如许吧,四两,不能再少了。”
蒲草内心一喜,渐渐点头,神采却垂垂落寞下来,眼神也更暗淡,小声道,“小兄弟也传闻那事儿了?不瞒小兄弟,我就是那张家的寡媳,婆婆和当家的因为死得太冤,又目睹老宅易了主,他们实在不甘心灵魂不肯归去地府,夜夜在老宅里喧华又一向托梦给我,要我必然赎回老宅。
小伴计一听好似另有赏钱可拿也极是欢乐,低声叮嘱道,“小嫂子记得,只出三两银子就好。”
小兄弟,不知那老宅被买走了吗?”
老掌柜双眼死死盯着蒲草,内心恨不得扒开她那巴掌大的小脑袋瞧瞧内里到底长了甚么东西,明显不幸巴巴的费事小孤女模样,讲起代价来如何就步步紧逼得他这老江湖败退,他的老脸憋得通红,继而怒道,“二两半,不要拉倒!”说完,一甩袖子就回了后院。
可惜,我一个弱女子实在没有银钱,只好拖到了本日,方才把田里的苞谷拉到粮食铺子卖了,这才赶过来,看看能不能把老宅赎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