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草拍了她的后背,低声劝着,“别哭了,今后都是好日子了。”
“爹,娘,”刘厚生终究没有孤负春妮的盼望,虽是嘴唇颤抖着,却还是把话说得明白又干脆,“我和春妮已是分炊出来另过了,今后还要补葺屋子,要生孩子传宗接代,那里都要用银钱。以是,我们赚回的银钱就不再交给爹娘掌管了。”
陈大嫂和董四媳妇儿也是一脸恋慕感慨的围在一旁安慰,对于女人来讲,另有甚么比丈夫的了解和保护更让她们感激的。
可惜刘厚生倒是当真断了那根儿愚孝的心肠,沉着神采又清清楚楚说了一遍,“爹娘,我们已经分炊另过了。我和春妮赚回的银钱要养家过日子,今后就不交给爹娘掌管了。”
老太太心急之下漏了实话,听得世人撇嘴不已。刚才那般口口声声说要替大儿子掌管银钱,没想到倒是要骗了银子去替小儿子结婚。这真是心眼偏到天涯了!就是这刘水生也是个没知己的,明面上好似不敢违逆父母之命,背后里还不是闷声占便宜?
刘老爹不经意看到儿子如此,还觉得他眼睛出了弊端,厥后蓦地想起来意就从速去捅咕老婆子,然后起家上前去拉着张二的胳膊冒充安慰着,“张二兄弟啊,你就别悲伤了。说一千道一万,谁也不怪,就怪张大兄弟去的早。这家里没有长辈,端方就是没立起来。你看看我们家里,非论大儿还是小儿,都是孝敬懂礼。啥事也没违逆过我的意义,这村里那个不夸啊。”
这般想着,她的嘴角就翘了起来,脸上笑得如同开了花儿普通。刘老太偶尔扭头看到儿媳这般对劲就哭得更是短长,嘴上骂得又快又急,“我好好的孝敬儿子,才分炊不过几日,就变成这般模样,就是被你这个不下蛋的小娘们拐带坏了…”
刘厚生一旦下狠心抵挡父母,也是真豁出去了,把昔日媳妇儿受的痛苦委曲十足说了出来,直听得本来就满脸不耻的世人更是点头皱眉。
张二伉俪和刘家三口瞧着世人繁忙都是有些发傻,内心嘀咕着谁去请的里正?莫非里正也要管起各家家事了?
“甚么,你说甚么!你再说一遍?”刘老头和刘老太太把大儿的话听在耳里,实在不能信赖,只觉得他们是听差了。
刘老太太这会儿也凑到了跟前,刚张嘴要说话却猛咳了一阵,喷的世人都是齐齐向后退了一步,她也不觉如何,伸手抹了抹嘴巴出声拥戴道,“就是,家里没有长辈立端方就是不可。你看我家生子和春妮多孝敬,常日里打猎、做绣活儿,哪怕卖回几文钱也主动交给我们掌管。此次,他们两人跟着蒲草种菜又没少赚银子了。不信你们就看看,保管一会儿她们就欢欢乐喜捧出来让我和他爹拿归去。”
蒲草扯下脖子上的头巾子塞到她手里,笑道,“快去快回。”
刘老太太正低头拧着鼻涕,俄然被撞得趔趄还觉得是大儿气极脱手了,立即哭喊起来,“大伙儿都看看啊,这不孝的牲口都要打爹娘了…”
可惜谁都不是傻子,如何会帮着他们撒泼讹儿子的银钱呢。董老头儿还好,不过笑呵呵推委两句。陈大伯倒是实话实说,“前次生子摔了腿,我记得你们还说已是分炊另过不能多管。如此生子赚了银钱,也是他们小两口的。如果送到你们手里,他们还如何过日子啊。当人家爹娘的,不能太偏疼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