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子也翻了小帽子和棉手套出来,想要跟着桃花同去。倒不是他也爱好绣花儿,而是里正家里另有两个好玩伴儿呢。
“可不是,入冬快两个月了就数今儿个最晴啊。你这带着山子要去哪儿啊?”陈大嫂指了山子的小脸儿,又问道。“这淘小子如何闹你了?小脸儿哭得跟花猫似的。”
“真是好孩子!”蒲草在他的额头重重亲了一下,又道,“嗯,山子也晓得桃花二叔一家总来欺负咱家吧?”
山子害臊得躲去了姐姐身后,小声辩白道,“我才没哭呢!”
六七岁的小男孩恰是最崇拜豪杰的时候,听得姐姐把他唤做小男人汉,山子立时就高高挺起了小胸脯,一迭声的包管,“山子是男人汉,山子要帮姐姐干活儿!”
如此闲话儿几句,山子就催促姐姐快走,蒲草就同陈大嫂两人笑着别过了。
这几日大雪下得勤,各家都怕孩子们在外调皮染了风寒,拘束着不肯让他们出屋儿。本日恰好有这聚在一处的好机遇,他天然要跟去凑个热烈。
但是,桃花被‘打’这事儿完整让她的心变得冷硬起来。如许的祸端和毒瘤,只要狠狠用刀剜去,才是最好的体例…
蒲草拍拍腰侧一个装得鼓鼓的布袋,笑道,“桃花去学绣活儿了,这小子见着没人陪他调皮,就闹着要我领他去河边打鸟儿。这不,装了一大把苞谷粒,我看啊,鸟不见得能打着,倒是要喂它们吃顿饱饭了!”
蒲草也是无法点头,“没体例,哄得他不闹我就好了。”
蒲草掰了一个馒头分给胖墩儿和福儿,看着他们烫得直吐舌头却还是大口吃着,就揽了他们到怀里抱着,笑道,“大娘,你这真是太心急了。路上雪大,常日一个时候能走二十里,这时候怕是能走十里就不错了。这般算下来,他们路上就要走大半日,到了哪个村庄再停一晚,估计这时候正往下一个村庄赶呢。”
“晓得,他们不是好人!他们欺负桃花,还满地打滚儿!”山子握了小拳头用力晃着,满脸的讨厌之色。
蒲草脑筋里敏捷把春妮家里燎锅底那日的事儿,重新到尾过了一遍。确切,撤了酒桌以后就再没瞥见狗剩儿的影子,本来他竟然钻去了温室。但是打桃花屁股…这绝对不是因为兄长对堂妹的爱好!
山子好似有些被吓到了,小身子今后缩了缩,小声嘟囔道,“就是…就是前次在妮姐姐家用饭。我和桃花去换棉袄,狗剩哥儿说内里冷也要出去玩儿一会儿。厥后他又说桃花穿的棉袄都雅,就打桃花屁股…”
山子皱着小眉头,在棍骗桃花和看着桃花被欺负之间犹疑半晌,终究下定了决计,“我不要他们欺负桃花,前次狗剩儿哥还打桃花屁股了!我要跟姐姐奖惩他们!”
很快两人就到了小河儿边儿,蒲草在岸上那几亩苞谷地边儿细心辨认了半晌,就解开布袋抓出一把亮晶晶的盐粒子,扬手撒向此中一处。山子站在一块大石头上翘着小脚根儿替姐姐望风,不时小声催着,“姐姐快些撒啊!”
蒲草瞧着好笑,上前把他抱在怀里说道,“我家山子再过年也有七岁了,是个小男人汉了。姐姐现在有件事儿想要山子帮手,但也不晓得山子愿不肯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