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杰喝了一口酒,连同内心的驰念和哀痛一同咽下,强笑了安慰起康亲王,“王爷莫要自责,我娘归天…是天灾天灾,与您和直郡王无关。这些年,王爷对我照抚有加,我娘在天之灵也必然会感激不已。”
“多谢王爷,”方杰接过伸谢,打趣道,“有了这牌子,我再进城门就不必打着直郡王的灯号了。免得他每次都是第一个得了动静,把我带回的好外相、草药十足打劫去了。”
方杰重重点头,长幼两人举杯,皆是一饮而尽。
“哦,另有这等奇书,那本王可必然要收下看看。”康亲王公然一扫忧色,眼里的笑意都要溢了出来。对于他如许出身皇家的人,恨不能一下生就含着金汤勺,甚么珍奇宝贝看得都要腻烦。只要如许的别致又包含体贴的礼品,天然更得他的爱好。
如果方老爷等人见到这般景象,怕是要惊得眸子子吧嗒掉了出来。毕竟他们冒死追求好久,也不过才搭上个侍郎府的清客,而方杰倒是同亲王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方杰一脸讨厌的推开兄长的大手,也不顾他差点儿颠仆在地,冷冷一笑就转回了本身院子。
东子瞧见这般就黑了脸,骂道,“这些势利眼的主子,竟然这般怠慢公子,我这就找他们去。”
方家的庆功宴也是方才散场,方睿喝得脸红脖子粗,恰是一边在掺扶他的丫环身上揩油,一边对劲哼着小曲。偶尔抬目睹得从门外返来的方杰主仆,他就跌跌撞撞上前抓了方杰的手臂笑道,“老二,你…你风景的日子要到头儿了。哈哈,爹…爹要复官了,你这浑身铜臭的家伙,今后就给我滚远点,哼,还想要我凑趣你…”
方杰起家拱手行了一礼,应道,“多谢王爷援手,小子感激不尽。”
常日家里后代对这权威日中的父王多有害怕,别说这般坐下喝酒说话,就是应对几句都是中规中矩。反倒是方杰幼时丧母,父子隔心,常平常得康亲王招安,不知不觉间倒与这王爷相处靠近,还能说上几句家常话。康亲王也自是视他为子侄,心疼有加,寄予厚望。
一夜无话,第二日夙起,不知方老爷是当真健忘了,还是自发已是官身,不肯感染商贾儿子的铜臭之气,总之没有一个主子来拍门请方杰这位二少爷去用饭。
方杰倒是摆手劝止道,“这府里的主子就是墙头草,现在主子们正欢乐着升官发财,主子天然也觉高人一等了。摆布也就再住一日,先容他们多做一晚好梦吧。”
康亲王最喜听得这两个小辈儿笑闹趣事,公然笑得更是开朗,转而也提及他们皇家几兄弟小时候为数未几的趣事,倒是是以多喝了几杯酒,表情非常愉悦。
康亲王哈哈大笑,点头道,“那就罢了,随你。不过你这般人才在翠峦城生根,本王可不肯平白华侈。如许吧,过些光阴本王把那座铁矿山移到你名下,你常日里多留意看管。免得被那帮蛀虫看在眼里,千方百计要挖去换了银钱,半点儿不知给子孙后代留退路…”
康亲王极是欣喜,举杯说道,“来,这一杯酒敬给你娘,她替雪国生养了个好男儿。待得今火线家的琐事了了,你也铺高兴胸好好过日子。如此,你娘的在天之灵才气放心。”
再说方杰,此时也正坐在一处安插古朴高雅的花厅里喝酒,乃至那坐在主位接待他的,还贵为当朝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