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也跟着叹了气,悄悄点头道,“都说子不言父过,但当初你外公确切过分妄图权势,放着浩繁好婚事不要,硬是搭了大笔嫁奁把我和你娘家别离送进孙家、方家。
娇凤脾气过分放肆,分歧我情意,如果勉强娶她过门,今后许是家宅难安。如果…姨母担忧宝坤长大不得长姐护持,那我这里也有一法,姨母归去只要在孙府尹耳边提上两句,他必然会把姨母扶上正妻之位…”
如果平常魏氏保管就一口应下了,但是现在她另有筹算也就收了拉拢的心机,装了一脸难堪之色说道,“凤儿还是同我一起归去吧,本日前面府衙公事未几,你爹爹必定回府要早很多。他如果晓得我带你出来走动,定然要愤怒,今后怕是再也不允你出门了。”
方杰听得姨母提起娘亲,眼里闪过一抹悲色,沉声应道,“方家之人只当我是一只予取予求的聚宝盆,我就是留在方家一辈子,他们也不会替我撑腰入仕为官。退一步说,我就是当真成了官身,有那一家人掣肘,也许也要惹下杀身之祸,反不如行商安闲无忧。”
方杰目睹姨母眼里泪光闪动,赶快起家上前施礼赔罪,“姨母,都是我不好,您千万别动气。我娘亲归天的早,这世上若说至心疼爱我的人就剩姨母了,我怎会对姨母不敬?只是姨母,我当真不肯入仕为官,只愿清闲一世。还望姨母疼我,就应我这一次吧?”
方杰想起老宅里那位整日做着复官好梦的亲爹,真是可爱也不幸。他长长感喟,低声道,“姨母,方家我必然不会再归去了。为官之路,到处都是凶恶。若不是我娘嫁了个仕进的夫家,也不至于整天驰驱搭上性命,最后还没获得半点儿善待。”
“他们敢!”魏氏对方家那几位姻亲也是全无好感,部下重重拍了桌子恨道,“当日你娘受他们逼迫之时,我还没生宝坤,在老爷跟前没有脸面。我内心替你娘委曲只能以泪洗面,半点儿帮不上忙。如果放在现在,我略加手腕就能要他方家高低去监狱里喝风。他们如何还敢苛待与你?”
孙娇凤非常不舍,小声恳求道,“二娘,若不然您先归去,我留下同表哥就教几篇诗词,可好?”
姨母,我这几年行商攒下的家业已够衣食无忧一世,我只想找个心善又和顺的女子为妻,结婚生子,终老故乡。姨母不要再劝我为官了?”
“姨母放心,直郡王同孩儿非常亲厚,到时候孩儿休书一封给孙府尹,不,给‘姨丈’一同带去京里就是了。”
方杰听得姨娘还是盘算主张要他科考,内心无法之极,苦笑道,“姨娘,我已定下情意了,不筹算科考。”
很多事情,本身说几句那算自嘲,但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就是戳心窝子。魏氏听得外甥这般说话,内心又疼又气,几乎掉下泪来,“你…你这孩子,但是瞧不起我和你娘与报酬妾?早知你内心这般设法,我何必日夜替你谋算不休?”
“姨母,我不筹算为官,更不筹算娶娇凤为妻!”方杰实在忍耐不住,直言相告,“当初我娘和姨母出嫁就是攀附,吃了多少辛苦,姨母不会不知。我先不说娇凤脾气脾气如何,只说她是府尹令媛,我是行商庶子,身份相差太远。若当真结婚,我怕是再难以昂首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