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草神采刹时红透,一把捂了春妮的嘴,扭头瞪眼看向方杰问道,“你甚么时候来的?”
(本日又是修牙的日子,老天爷啊,刮大风下大雨吧,如许我便能够躲过这一劫了。)
东子躲在村头的草垛里,一边无趣的玩弄动手里的荷包,一边小声嘀咕着,“小红啊,为了娶你进门,我这罪但是没少遭啊。不过主子赏了十两银子,我明儿就去给你打副好头面儿…”
刘厚生目睹媳妇死死盯着方杰,神采极其不好,贰内心揣摩着媳妇儿必然是有话要说,因而就小声叮嘱道,“我去把草帘子翻开,你有话好好说,别动气,谨慎肚里的孩子…”
许是老天爷目睹人间团聚也跟着欢乐,竟然在这辞旧迎新的夜晚降下了鹅毛大雪。雪花飘飘悠悠从天空落下,不到半晌就又为山林和村落换了一套新衣裳。
春妮听他说的这般诚心,心下稍稍好过一些,伸手抹了两把眼泪,怯怯问道,“方公子,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们蒲草长得可不美,脾气也不好,她可当不得妾室?”
蒲草太不幸了,从小就没吃过饱饭,没穿过棉袄,好几次都差点儿冻死了。她现在方才过上好日子,你放过她吧!我家里有银子,我进城给你买美女,你要几个买几个,你别再找蒲草了,好不好?蒲草太不幸了,如果被村里人晓得,蒲草要被塞冰洞穴啊…”
他的话还没等说完,春妮已是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半点儿没有顾及身前已是微凸的肚子,咣咣就磕起了响头,“方公子,我求你了,你放过我们蒲草好不好?
她睁眼一瞧头顶黑漆漆的顶棚,立时好似从天国掉进了天国,这那里是故乡,那里有爹妈?被打断好梦的愤怒,激得她蓦地就坐了起来,喝问道,“这是谁啊,吵甚么?”
“那蒲草…还是孀妇,不是,是弃妇,也不是…”春妮儿想说蒲草身份难堪,方家一定会同意他们结婚,心下策画着替蒲草美言粉饰几句,无法嘴巴过分笨拙,一时倒是越说越糟糕。
蒲草拍下她的手,不知是该烦恼还是好笑,说道,“你这傻妞,想甚么呢,我就是多喝了点儿酒,还不至于人事不知…”
正月里来是新年,大年月朔头一天,家家户户团聚日啊,少的给老地拜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