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千万不成,当下之际教我如何能放心拜别!”
此一言直教俩人如丈二和尚,一片茫然。刘训却又是话锋一转道:“谨弟可知,现在我皇室后辈封王却不封地是为何?”
所谓盛极必衰,就在三日前,当今圣上之弟、广陵王刘谨贬谪一案,沉仙楼牵涉此中,天子刘桓大怒之下,发令封闭统统烟花之地。昔日门庭若市的烟花之地,此时却也是门可罗雀。
眨眼间城中又规复了死寂,只待那雪地上一道道的马蹄印,也渐渐地被大雪覆盖。
“草民楚腾拜见广陵王!”楚腾也是闻声上前躬身拜见。
这年的夏季来得特别的早,尚是十一月初,洛阳便已是白雪皑皑,一片肃杀的气象。气候甚寒,连街中坊市都分外冷僻,不见了昔日那熙熙攘攘的人流,也没有了小贩们不断于耳的叫卖声。
刘谨一阵苦笑过后,也就回身上了马车。那车夫早就冷冻难耐,见终究能够解缆,便迫不及待地挥起了马鞭,而楚腾则是驭马跟在车后。
那锦衣公子闻声转头,看向车中才子,柔情一笑,细声道:“玉娘,你毋须为我担忧,还是快快放下帷帐,免得进了寒气,我所等之人应当就要到了!”
广陵王刘谨为先帝十二子,当今圣上刘桓最小的弟弟,其自小天赋异禀,甚得先帝宠嬖,却不好政治,偏疼琴棋书画,舞文弄墨风采翩翩。自十八岁封广陵王,更是狂放不羁,日日流连于烟花之所。
就在寥无一人的城中道上,俄然见一锦衣公子与一佩剑侍从驭马急行。
“广陵王既已被放逐,王爷何必以身涉险?”
说完,锦衣公子回过甚去,抖了抖肩头落雪,又巍然不动,仿佛入了定普通。女子眉间微锁略显神伤,又看了看怀中婴儿,无可何如只得放下了帷幕。
此案才过七日,当今圣上之弟、广陵王刘谨又被削去王爵,放逐边关,真可谓多事之秋。
现在楚腾身份敏感,刘训便想也不想就安排其离京,有楚腾护送胞弟,他也甚为放心。
刘谨看着胞兄垂垂远去的背影,耸峙在原地,久久不能放心。
这时,一纤纤玉手从马车中探了出来,缓缓地撩起帷幕。从那微微掀起的一角看去,内里的女子明黄色的罗裙着身,十指纤纤,肤如凝脂,乌黑中透着粉红,仿佛能拧出水来,唇绛一抿,嫣如丹果,恍若不食人间炊火的仙子普通,一颦一动却又流暴露万种风情。女子度量着一襁褓,里中婴儿尚及数月,正酣但是睡。
“谨弟!”
“不必多想,快快赶路便是!”
“唉!此事我自有定夺,眼下只望莫被宵小之辈发觉!”
刘谨一头雾水的接过手札,本想从上面获得些许答案,却见信封上无半点笔墨,只得将之支出怀中就此作罢。
因为从小受皇室礼节熏陶,刘谨风采过人,加上确切才调横溢,竟独得沉仙楼名媛邹玉娘芳心。邹玉娘更是为了刘谨闭门谢客,这无疑就开罪了诸多的贵官甲胄,最紧急的是那邹玉娘竟另有了身孕,为其产下了一子!
刘训心中也甚不是滋味,将目光引向身后道:“谨弟,切莫如此悲观!事情远不是你想的如此简朴。此乃楚腾,此行有他护送,必保你一家全面!”
因而有人就借此机遇大造谎言,称广陵王为风不正,废弛皇室威仪,百姓对此气愤不已,若不措置,恐官方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