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迸息而听,确信内里没甚么动静后才渐渐的探出半张脸,刚一探头,却蓦地道:“你,你会说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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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飞这才收回视野,有些难堪的将毛毡压下,盖在她身上,举目打量着帐篷里的统统,内里的视野并不是很清楚,夏季党项人的帐篷普通都是用厚厚的毡垫围搭而成,遮风挡雨,隔音结果也很好,空中铺着一张张精彩的地毯,中间的圆木柱边上有一个火炉,内里炭火正旺。
“你到底是谁?”女子这才敢直起腰,拉过被子遮在胸前。
“巧娘,等会”
看模样这个女子很受这些党项人尊敬,几人不太敢正眼相视,听她一喝当即便右拳按胸躬身而退。
“谢大哥吉言,我回了,今后别再送了”
紧跟着一阵混乱无章的脚步声,充满着柴炭燃烧暖和如春的帐篷中一阵寒气袭来,厚厚的毛皮帘被人掀起。
婆娘一跳脚道:“老娘就见不得她那不幸兮兮的狐媚样,装甚不幸,也不知给多少男人碰过了,我也就奇特了,那飞哥儿咋就看上她了,这甚么命哪”
“哦,没女人,幸会”
巧娘拢拢发际,道:“我去龙津桥逛逛,寿伯,您要买甚么东西不,我给你捎返来”
他婆娘一听就火了,“哎呦,反了你了,还敢休妻,好的不学你学歪的,你咋不学学那飞哥儿也让老娘在这街上威风一把,他要能看上我,我还求之不得呢”
刚出门,隔壁正在太阳下编着竹成品的寿伯笑呵呵的道:“巧娘这是筹算去哪?”
“不,我姓没藏,是天都山野利遇乞将军的未婚妻”
陆飞摇点头,转过身,意义是她让穿衣服,说道:“先穿上衣服再说吧,一会送我出去”
猪肉李一脸无法的指指他婆娘道:“你呀,头发长见地短,别人想凑趣还凑趣不上呢,你就等着吧,等飞哥儿返来做大官时有你悔怨的时候,我迟早得被你扳连死”
巧娘脸一红,低着头羞道:“寿伯,您老又讽刺我,对了寿伯,您不是有几个老兄弟还在禁军当差吗,要不你去探听探听,听瓦社的人说,北边下了好大的雪,路都不通了,您老说飞哥儿他们打完仗没?”
陆飞就这么悄悄的凝睇着她,她真的很美,并不像曹克明那厮说得那样党项女人个个大胸大腚粗暴不堪,面前的这个女子竟有些江南女子的灵秀,满头青丝铺酒在枕头上簇拥着一张千娇百媚的面庞,矗立而又精美的鼻子因为严峻显得有些微微的颤抖,一双明晃晃的大眼睛睁得很大,倒是充满了惊骇,长长的睫毛高低跳动,说不出的楚楚动听,那张粉嫩小嘴快闭着爬动着,呼吸短促。
陆飞从被窝里出来,走到门帘处掀起一角,内里不见一人,只要稍远处有几个党项兵在走来走去。
陆飞四下走着,见那炭火边有个铜杯,内里有些乳红色的液体,便伸手拿起来凑在鼻子前闻闻。
猪肉李一想起当日陆飞那一百多马队在他店门口耀武扬威的场面,这小腿就颤抖抖,他当即也表示要替自家婆娘赔不是,并卖力巧娘家今后统统的肉食,但愿能讨陆飞一个不计前嫌。
那女子眨眨眼,或许是陆飞的脸看起来不像是个恶人,半天赋道:“你为甚么在这?”
女子没出声,只是缓缓的挪动着双手抱在胸前,她很惊骇。
陆飞泯了一口,不好喝,但他还是一口喝了,这都一天一夜没吃没喝了,肚里无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