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当然不能让他死了,随即喊道:“李继隆,死得这么窝囊,你不感觉可惜吗?”
陆飞也从众兵中挤上前,二人之间不过一丈远:“李继隆,放弃抵当吧,皇城已破,大宋亡了,我敬你曾经是我的上宪,投降,免死!”
纵观古今,一旦天子晓得都城四周有军队叛变,他最早下达到都城各守军的圣旨就是让他们各司其职不要动,如果这时候有那建功心切的将领打着保卫天子的灯号领兵过来,天子必定会把他宰了,最轻也得收了兵权。
就在此时,殿前司的大门外一阵马蹄震惊的喧闹,从大堂里望去,大门口已经杀得尸横一片,殿前司的守兵在院中到底逃窜,前面跟着一群气势汹汹的见人就砍人禁军。
白娘子在一旁看着他不慌不忙的下着军令,仿佛一点都不严峻,便道:“本来造反也不过如此,比我想像的轻易多了。”
陆飞如有所思道:“正因为大家都以为宫城是铜墙铁壁,实在它就是纸糊的,连李继隆都没推测我会反,你也没推测吧?”
陆飞一挥,堂上立时温馨下来,他道:“李继隆,我敬你是条男人,朝代更迭乃是局势所趋,你若不想汴梁城成一片废墟,请命令将捧日军右厢的军令交给我批示,我能够保你李继隆满门安然。”
“哈哈……!”
“陆飞!你要何为?”李继隆拎着长剑,一脚将正要往大堂里冲的兵士给踢了出来,剑端指着陆飞,怒不成遏。
“陆飞,老子瞎了眼,官家,臣有罪。”李继隆大喝一声,当即就要举剑抹脖子。
几名吓得魂不守舍的兵士几近是连滚带爬的冲进殿前司大堂。
李继隆身边已只剩十多名当值的将领,这些人上值时都是一身的常服,别说盔甲,连兵器都未曾带在身上,面对这群如狼似虎的乱兵,大家自危,唯独李继隆身边的几十名亲兵还执长枪将李继隆给簇拥在当间,两边隔着大堂对峙。
陆飞并没有扯谎,满大街都有兵民在高呼近似于这类标语,这不是因为陆飞有号令力,也不是因为汴梁的百姓多么驰念大唐,仅仅因为只要本来降宋的唐人走上了街头,其他的甚么北汉国人,吴越国人这些人没站出来喊罢了。
李继隆当即从墙上抽出长剑,大喝道:“猖獗,乱臣贼子,安敢在此兴风作浪,来人,随本将军堪乱!”
李继隆看了看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心中大骇,难不成西华门已被乱兵攻破?当下他肝火中烧,分开众亲兵,将手里的长剑往地上一扔,指着这满院的兵士道:“混账,你们都疯了嘛,放下兵器,我是你们的将军,我号令你们放下兵器。”
李继隆的剑紧紧的贴在气管处,咬牙切齿的瞪着陆飞,这时他身边的亲兵也都跪了下来,哭劝道:“将军,不能轻生哪,将军!”
陆飞很赏识李继隆的虔诚,当下语气和缓的暴露一个浅笑,挥挥手表示一世人散开,道:“李将军,我并非嗜杀之人,更不想多伤性命,可否借一步说话。”
院中一呼百应,带血的长枪林立,大家都显得很镇静,此中叫得最欢的天然是原南唐的降兵。
殿前司只是一处军事衙门,并非军事驻地,这里没有多少驻军,顶多有近百名岗哨,那里经得起像捧日军这类从疆场高低来的真正的兵士的打击,半晌以内就毫无抵挡之力,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在大院里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