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中仁见来人气定神闲,悠哉游哉,进入公堂如同在自家后院,这也太不把这堂堂县丞老爷当回事了,抬手便拍响惊堂木,厉声嚷着,“那里来的刁民,胆敢冲撞公堂”
汪中仁此次没开口,他身后的刑名师爷吴籽实从县丞身后站了出来,点头晃脑地说着,“王四,公堂之上可容不得半句虚言,包庇也是要吃官司的,上个月之事,你为何记得如此清楚,刚才你想都没想就答复了,说,是不是在扯谎”边说着声音便当害起来。
县丞汪中仁这才感受压力山大,保不齐哪天这事要传到知府大人耳朵里,那来年的吏部考成,那只会给本身平增上一抹劣绩,这宿松知县的位子那是空了有些日子,他还希冀着能顺理成章混个七品正堂,这才不得不亲身出马,堂堂县丞,放下全县民政、税务等等一系列他的本职事情,亲身审理盗窃案。
陆飞一时没听明白这‘讼师’是甚么,李顺俯耳说着,“就是替人打官司的人”
陆飞又点头,“也不是”
“你且说说”汪县丞轻视一笑。
“胡大毛,这是不是你的东西?”汪中仁问道。
陆飞见出了笑话,脑筋一转,很快便给本身找到台阶下,“老爷我晓得,我这用心这么念的,这县丞做的事不正和这幅春联相反吗”
两排衙役一时个个发楞,不晓得这唱的是哪出,一会看看汪县丞,一会看看陆飞,茫然不知所措。
“可有人证?”汪中仁端起茶杯,慢腾腾地喝了一口。
‘啪’一声惊堂木。
还是吴籽实老道一些,带着几分恭敬说着,“这位公子看起来仪表堂堂,但说话得有按照,胡大毛勾当时被衙役们当场拿获,从他身上也搜出了脏物,何况他已当堂画押,伏法认罪,如何就不能结案了”
汪县丞和师爷吴籽实对视了一眼,都在猜想着此人到底是谁。
陆飞晃了晃脖子,对着挡在他前面的两衙役拔了拔手掌,“嘿嘿,哥们,借过,你们县丞老爷叫我呢”
陆飞已然来到堂下,这近间隔听着惊堂木声还真有点震,便伸出知名指不紧不慢地掏着耳朵,顺手将取出来的杂碎在大堂上乱弹着,又对动手指悄悄吹了吹,等统统清算洁净了,县丞老爷已经青面獠牙,怒容满面了。
“汪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呀,不过你这办案的才气和你这官威那就是恰好相反了”陆飞走向李顺,把押着李顺的两衙役也一一推开。
衙役回身把托盘放在案桌上,然后将袋子口上的绳索给解开了,将内里的东西一股脑的给倒了出来,一时托盘中尽是碎银,另有几十枚铜钱,别的另有一枚戒指,衙役盘点了一番然后对县丞说道,“老爷,一共有碎银十八两,铜钱三十七枚,另有镶玉金戒指一枚”
李顺这时也被两个衙役从案桌低下给扯了出来,身上早就挨了几下,正吱哇乱叫。
陆飞哈哈一笑,用脚踢了踢还晕死在地上的胡大毛,“人都打成如许了,他还能画押吗?屈打成招获得的供词怕是有失公允吧”
这时汪县丞正筹算退堂回家盘点银两,一听衙门口有人喊话便朝外间看去,打着官腔大声说着,“何人在外鼓噪?”
俗话说功德不背人,背人没功德,想必这内里必然有甚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