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一拍惊堂木,目露凶光,盯着李六,“李六,你知罪吗?”
没多久牢头来到大堂,三十来岁,身宽体胖,许是多年身处阴暗的大牢,人显得白白净净的,牢头提溜着衣摆,穿鞠问下的人群,跪倒在陆飞面前,“牢头李六见过大老爷,不知老爷传唤小的有何叮咛”
“可有状子呀”状子就是状纸,是告状前必不成少的东西。
民气不成欺,民气更可用,在李六方才画完押退在一旁时,堂外便响起了一阵阵漫骂之声,有的说‘赃官该杀’,有的则出主张死法应当是‘剥皮实草’,最差也得腰斩弃市,这此中喊得最凶的那当数常日里被欺负得最惨的城里商户们。
李顺一口气念完,听得汪县丞是心惊胆颤,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吃紧而下。
‘啪’,跟着震天响的惊堂木声,陆飞扯着脖子喊了起来,“传汪县丞”。
“李师爷”陆飞看到这些字头都大,便把后堂的李顺给喊了过来。
此话一出,堂下一阵鼓噪,那些交了保银的人都喊了起来,“是呀老爷我们交了保银”
“哦,一个说有,一个说没有,这可难堪了,行吧,汪大人,你先到后堂歇息,容本官思虑一下下,吴师爷,还不扶汪大人去安息”
“这银子是被他私吞了”
陆飞才不去管他们如何起哄,哪怕这些人的吐沫星子都快喷到他脸上了,最好能冲进后堂去把那汪县丞拎出来现场打死,这倒费事。
“是你们要揭露汪县丞吗?”陆飞问着。
此次汪县丞闻声了,没好气的喊着,“一百二十两”
汪县丞仓猝起家,连连摆手,死力的辩白着,“诬告,纯属诬告,还望大人明察,还下官一个公道”
陆飞两脚搭在案桌上,嘿嘿一笑,“哦,也没甚么大事,就是大师都在筹议着如何弄死你,想听听你有甚么观点”
十多个本地商户如同筹议好的似的,齐齐涌上大堂,跪在地上,手里都举着一本册子。
陆飞感喟着,摇点头,“啧啧,你这是何必呢,汪大人可不是这么说的”
胡老夫又是一叩首,“回老爷,老夫等六十八人就是证据,单说此次因盗窃案激发的冤狱,前后共有六十八人被关入大牢,酷刑鞭挞不说,还向家人讹诈二百两的保银,这此中共有二十七人交清了保银免了罪恶,这保银一交人就放出来了,也没有任何回执,也没有任何说法,还请老爷明察”
人被逼急了胆量也就大了起来,退无可退也就不退了,汪县丞一反奴颜屈膝的模样,安闲地清算着官服,盯着陆飞,道,“陆大人,你也算是一县之长,七品正堂,如何措告别事如此不成体统,我汪某虽官小职微,那也是朝廷亲授,吏部在册的官员,你这是在戏耍本官”
大堂上这类完整一边倒的环境早就在深深地刺激着围观的人,就连站堂和保持次序的一些衙役也插手到倒汪县丞的标语行动中来,一时群情激愤,大家喊杀。
等李顺念完,陆飞侧目问着汪县丞,“汪大人,这,你如何看?”
李六还想狡赖,这收的银子一知名文规定二无官府的收据,想科罪也不轻易,便说道,“小的不晓得甚么银子,也没有收过任何保银”
李六还是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小的说的都是真相”
汪县丞见陆飞仿佛在对着说话,但又听不清,陆飞又进步了嗓门大喊了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