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班头顺着台阶往下走了几步,对着楼下世人挥挥道,“明天就到这吧,花魁会已经结束了,散了吧散了”
陆飞一指二楼上的芸娘。
李顺一个跟头就栽了出去,神采刹白,连声说着,“老爷,祸事了,祸事了”
陆飞心不足悸的点点头哦了几声,依依不舍似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陆飞把李顺推开一边,持续说教,“宋大人遭难,你们落井下石,妄图他的女儿,这叫不仁;一名任职处所兢兢业业,爱民如子的知县,极力为你们这些人修建一个温馨的读书环境,可你们却流连青/楼,荒废学业,这叫不义;我身为你们的一县之长,你们却对我出言不逊,这叫无礼;手捧圣贤书,眼望官大门,一门心机盯着当官发财,却不知情面冷暖,这是不智;你们这一帮男人,围着一个弱女流谈笑取乐,这对她不公,不公道,公允公道及为信;不仁不义无礼不智无信,你们另有甚么脸面站在我面前和我高谈阔论”
陆飞见身份被人看破也就不在坦白,对着世人一昂脖子嘿嘿一笑,“嘿嘿,没错,我就是新任宿松知县,有甚么指教吗?”
李顺和赵班头也是一惊,老爷如何这么胡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要拿大印换花娘,这官还当不当了。
李顺还真晓得,坐了下来,渐渐说着,“座山上有座抱犊领,按兵家说那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极险要之处,大唐立国那会,一伙千把人的靼子溃兵逃到领上,凭险恪守,常遇春将军领着几万人围山攻打,硬是打了二十多天也没打下来,厥后,还是以两万雄师围而不攻,比及山中粮尽,这伙残兵才下山投降”
陆飞最烦的就是这一堆的之乎者也,说个话都这么吃力,幸亏是还能听明白,他一指王直,“王直,你这名字我记下了,我问你,贤人教会你甚么了?”
也有二十多个胆小的墨客模样的人还留了下来,因为这些人那是通文墨、晓得大唐律法的,县太爷进青/楼这清楚就是有违官制,轻则罚银,重则丢官,这位县太爷更是荒唐,竟然将县印用作抬花魁之资,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大开眼界,因而这些人不约而同的留了下来,想看看这位县太爷是不是真的敢把花魁娘子领回家去。
王直惊鄂之余正色道,“闻听大人您两榜进士出身,没想到却说出这类话来,真令鄙人汗颜,官体安在,贤人之诲又安在?”
陆飞还是满不在乎,“不就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改明你写个东西报安庆府,就说汪中仁死了,归正最后他也是得死”
陆飞很不对劲,道,“那如何办?现招募的,那管用嘛,练兵也不是一两天的事”
“这么严峻?”陆飞挠挠后脑袋,“那现在如何办?”
李大人转过身对着世人扬了扬那蓝布包,“别听他瞎乍唬,说了半天又不敢翻开,得了,还得少爷我帮他,大师看好了”
陆飞冷冷一笑,“王妈妈看清了嘛,那值钱吗?”
“吵吵,吵吵,这是门,不是鼓”陆飞打着哈欠,拉开房门。
李顺直摆头,这还真不像他所体味的知县大老爷,这几日他连赵府都敢捋捋虎须,咋就怕了几个未照面的毛贼。
陆飞一仰脖子,咕咚咕咚,一抹嘴,不觉得然道,“死就死了呗,这类王八蛋死不敷惜”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陆飞为安排芸娘的住处忙活了半宿,刚躺下没多久就给门外‘嘭嘭’的拍门声给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