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对不起。”
廖舒“嗯”了一声,把孩子吓了归去,才挂着闲人勿近的寒霜面按下了车窗:“姜蜜斯,我以为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要来打搅我们的好。”
温正楠从速拉着母亲和姜凌汐往中间退了一步,廖舒向来没见过这类一言分歧就脱手的人,见对方拳头舞得虎虎生风,呼喝着要来护住儿子,姜凌汐更是一跃而出,仗着和许嘉言学过几手防身术,不知天高地厚想挡在温正楠前面。
凌汐低头沮丧地拦住一个路人,借到手机给老姐打电话,公然不出所料,那边劈脸盖脸先把她骂得狗血淋头,然后号令两人站在原地不要动,很快几队人马在灯市门口汇合了。
温熙大呼着开门冲了出来,去抢救已经着火的灯笼,就在他抢灯的那一瞬,刚好中间一辆面包车倒出来筹办回家,车内的人只来得及大喊制止温熙,姜凌汐却飞扑了畴昔,一把推开了温熙,本身被车尾撞个正着。
“你瞧瞧他们的车,怕真是非富即贵。”
廖舒扫了一眼走马灯——上色不均、连毛刺都没磨平的木料,质地粗糙颜料便宜的画,映着姜家二女人那张她看着就来气的脸,还转得人头晕,她用力一挥手。
温正楠也就着许嘉言的话骂了下来,姜艾看着温正楠与姜凌汐两个本来应当完整不搭的人,一个怒其不争地训着,一个兴趣勃勃地听着,倒说不出来的调和,明显如许想的并不止她一个,许嘉言摸着下巴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采。
温正楠抿着嘴,看了头快低到脖子里的凌汐好一会儿,看得她心都凉完,像坠进了他充满寒意的目光填出来的冰洞穴里,他才拉上冷着脸的母亲走了。
姜凌汐倒抽着冷气,摸了摸后脑勺,痛得直嗷嗷,发明手上竟然有血。
“欸,你如何伤人呀!”
姜凌汐看着连背影都写着气愤的温正楠,感觉本身的脚像被焊在了地上,连抬脚根上的勇气都没有。
“奶奶,我能够陪姜姐姐去病院吗?”
一个看起来最结实的秃顶挥着拳头冲了过来,姜凌汐干脆将手上的血往他跟前送:“抽!你抽!有种你抽我个血肉恍惚,最好搞出性命来。你们谁脱手尝尝!不过是车屁股擦了一下人的小事,你们想闹大?”
温志明只能勉强笑着打起了圆场:“没事就好,大师都累了,从速回家吧。”
温正楠确认凌汐只是磕破了脑袋,站了起来,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寒光射得面包车主直心虚。
温正楠走到了姜凌汐跟前,甚么都不说,两条长眉上挑,眼角也有点吊着,这让他老是安静无波的脸显得极其峻厉,乃至有点可骇。姜凌汐一对上他严厉的像冰一样的目光,就惭愧地垂下了头,不幸兮兮地踢着本身的脚后跟,唯唯诺诺地报歉:“对不起,温sir。”
“不要了。”
一颗心跌宕起伏坐了十趟过山车的廖舒终究放松下来,到现在才细细看了一眼受了伤却仍然笑嘻嘻挨骂的姜凌汐,想起她近乎本能地冲去推开温熙的身影,想起她老母鸡般护着儿子、孙子,乃至本身的模样。儿子再婚,他们最怕的就是后妈会对温熙不好,看姜凌汐两次为了孙子命都不要的模样,铁石心肠的廖舒也软和了。
廖舒把孙子实在抱在怀里了,一颗心落了地,整张脸因为压抑的肝火显得格外冷酷,对着最心疼的温熙也没有了一丝好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