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骑马又持续往前行,朱高煦脸上阴沉沉的,苏樱与枚青等也不敢与他多说话,阿狸更是离得他远远的,直到早晨朱高煦方才规复如常。
阿狸吃惊道:“他还会作诗?”心中却想这么说这个朱高煦文武全才嘛,可不但是一介武夫,这倒没听姚广孝阿谁老东西讲过。
朱高煦笑道:“阿青欢畅,你且随她去,管她何为?”阿狸道:“可就奇特了,你要为着她好,就该劝她少喝些酒才是,没见你这么小我,大要上假装体贴阿青,这里又用力让她喝,小孩子家喝酒有甚么好?”
朱高煦却笑道:“你再尝下,细品来。”
苏樱莞尔一笑,忙收起戏谑,拉着阿狸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们既然敢出去,也是有筹办的。只是去见个朋友就返来。你在农庄也这么久了,想不想出去透通风?”
阿狸只得依言坐到桌前,阿青嘻嘻笑着也坐在她中间。小丫头上了酒来,又给每人倒上,阿狸忙道:“阿青还是个小孩子,不能喝酒。”又警告阿青道:“那日大雪在山上吃羊肉的时候你就偷偷地喝酒,我看着张大哥的面子没有说你,你倒来劲了?本日倒是不可!”
吟罢收剑!阿青又大声喝道:“好!”
阿狸瞪了苏樱一眼,内心想她定是把本身的事情奉告了朱高煦,朱高煦便拿来讽刺于她。
朱高煦喝了一口,道:“倒是极香,只是味道有些淡了。”
苏樱笑道:“看你玩得浑身汗津津,还闷死了?”说着取脱手绢来给她擦去额上的汗珠。朱高煦四下望去,道:“如何就你一人?阿青呢?”
冬雪化尽,春季悄悄地来到了。眼看着草儿渐渐收回了芽,树也绿了,花儿也都开放了。看着六合间的一片春意,阿狸的心机也开端蠢蠢欲动了。
朱高煦笑道:“皇上现在北京呢,没空管我。你只说要不要一起去吧。”
这里阿狸与纪纲两人面面相觑,神情都颇觉难堪,朱高煦便重视到了,对纪纲笑道:“阿狸与苏樱同出一门,无需担忧。”
阿狸见没有人,只得又回过甚来到瀑布处,又在四下找了几次,这一次倒找到了方才上来的途径,她心中大喜,仓猝下了山去,那苏樱正在翘首张望,看到她便道:“你再不返来,我和阿青便上去找你了。”
阿狸笑道:“舌头打斗,说错了,是安南。”忙又问道:“那你去姑苏见哪个朋友呢?”
阿狸固然不太懂诗词,也听着朱高煦方才所吟笔墨清爽,豪气干云,大有李太白之风。心中不由叹道:“这个汉王,脾气豪放,却也自视颇高,只一心追逐着皇权。只是他的胡想过于强大,群雄逐鹿的了局只要两种:成王或败寇。很不幸,汗青上他是后者。他终究是败在了朱瞻基之手。如果朱高煦晓得了他的成果,会不会窜改他的胡想呢?如果朱高煦不去争夺帝位,只安安稳稳地做他的亲王,那太子朱高炽能放过他么?阿狸不敢多想,世人都道太子朱高炽仁厚,对兄弟和睦,做不出杀弟的行动,但是当初那建文帝朱允文不也是性子脆弱,却努力削藩,朱棣才借机造反的么?那朱允文能做出来的事,谁又能包管朱高炽作不出来呢?这怕就是生于帝王家的哀思,为了王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由又想起了明朝最后一个天子崇桢在杀他的女儿时说的一句话:“何必生于帝王家?”一时心中对朱高煦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