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燨手指颤栗,阿绣却忍不住哽咽起来。
听得远处几声惨叫,下来便没有声气,接着扶风便出去,身上隐有血迹。太子妃吓了一跳,道:“四弟,你——”
朱瞻基惨淡一笑,喃喃自语道:“那个欢乐那个愁,这个时候愁的便是我,欢乐的又是谁呢?”
阿绣呸道:“虽说是宦官,也不是甚么好东西!阿狸也被他们各式热诚,真真便是殿下说的,要将他们挫骨扬灰也不为过。”
朱高燨解释道:“阿狸自小发展异域,又多年行走外洋,对中原礼节有些不甚熟谙,且又生性开畅,对男女之间不甚避嫌。能够恰是如此,才引发各种谎言。不过事情都已畴昔了,我们还是不要再多去理睬吧。”
阿狸蓦地转过身来,直视着他,怒道:“你当我是甚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么?你当你是谁,就这么随便玩弄人么?不要我了,便将我送给别人,想起我了,便这么就要我返来?”
本来朱高燨将阿狸带走之事,太子妃两日前便晓得了,听到朱高燨竟然诛杀了统统侍卫,并放火烧了群芳苑,她不免有些吃惊,不晓得他为何下如何狠手。太子朱高炽得知动静后,将她抱怨一通,怪她办事暴躁了些,再如何讨厌阿狸,也要顾忌慕容家及朱高燨的面子,不该该把人拘了来鞭挞。两民气中却也不解阿狸只不过是个侍女,朱高燨如何会发如此大的火。又见朱高燨几日不回宫内,太子伉俪便暗里商讨,临时也不去见他,且等他火气缓下来,见机再作筹算。却未曾想本日朱瞻基从姑苏返来,并没有回宫复旨,却直接去到青荷别苑,到了早晨也不见回宫。二民气生担忧,恐怕皇上晓得了指责。太子妃便带着人来到青荷别苑,想带朱瞻基回宫,趁便摸索一下朱高燨的态度。
太子妃被说中苦衷,非常愤怒,却喝道:“大胆!你、你竟敢对本宫如此说话?太也无礼之极!”
朱高燨沉默无语,半晌方道:“你去奉告太孙殿下吧。”
仓猝出去外间想要奉告朱高燨等人,连日朱高燨慕容秋风都是不眠不休,等待在外间厅中。此时阿狸复苏过来,阿绣便仓猝出来,却一眼看到朱瞻基与百里飞雪正仓促出去,她还没开口说话,便见朱瞻基一把抓住慕容秋风,道:“阿狸如何样了?”
阿狸感到一阵难过,忙按住胸口。
扶风慢慢道:“那日四殿下翻开帐篷帘子时,我看到太孙殿下的目光亮明扫过我们,却假装没有看到,并且俄然将阿狸抱于怀中。我感觉是太孙殿下用心在四殿上面前演的一场戏,作模样给四殿下看,让他误觉得阿狸喜好他。四殿下却也信赖了,看到太孙殿下与阿狸在一起心中极其难受,回身就走,而后便对阿狸淡淡的。你说太孙殿下可不是算计四殿下了么?”
慕容秋风怒道:“你一向说她勾引太孙殿下,她即便想说,却如何说出口来?如果说出来,你岂不更说狐媚殿下?你内心实在就是想找阿狸的不是,这夜明珠也不过是借口而己!”
朱高炽点点头,道:“恰好这里也没有外人,四弟,大哥这里给你赔个不是,你大嫂作事莽撞获咎了四弟,只望你看在愚兄的面上,不要与她计算。”说着就要站起来给朱高燨作揖,朱高燨仓猝拦住,道:“大哥如此,要折煞小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