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燨张辅带着朱高煦仓促走出府衙,骑马来到城门,便听到内里喊声一片。三人上了城头,城上火把透明,朱高煦看视四下,只见城头充满弓箭手,一个个已箭在弦上。往下看去,数十门火炮架在城门处,四下数千名流兵一字排开,摆布却又是数千马队严阵以待。他不由暗叹朱瞻基心机紧密。他往远处看去,只见汉王府的马队亦列队与朝廷军相对,王斌朱恒在阵前大声叫骂不止。
十仲春忙竖起朱小七,朱小七手足乱舞,俄然小手一扯,竟然将十仲春的蒙面黑巾扯了下来!十仲春措不及防,一张脸竟然露了出来。阿狸目光触及那张脸时,顿时目瞪口呆!只见十仲春脸如美玉,星眸朗目,月光下一张俊脸莹莹生辉,阿狸指着十仲春,口吃道:“默、默,你——你竟生得这般都雅!”
朱高燨浅笑道:“你的面庞已刻在我内心,如何也忘不掉的,此时你便再改面庞,在我内心,还是当初的那小我儿。”
朱高煦如铁锤击顶,热血上涌,可转眼看到城下的火炮,已然对准王府马队,只要他稍露抵当之意,怕是数枚炮弹已击向他们,这些跟着他南征北战的将士亦会灰飞烟灭!自从朱棣剥夺了他的贴身卫队,将他两支保护贬至长城,他的身边只剩下这一万侍卫,且都是从南京带过来的后辈,他们抛妻弃子,一向跟从着他,本日若为一时之气而让他们命丧鬼域,他不管如何也心中不忍。想到此处,他压抑住情感,冲着上面挥手道:“本王并未受威胁,当初是本王思虑不周,带着你们误入歧途,当今皇上心存仁义,已与本王谈妥。承诺你们归顺后诸事概不究查,你们性命无虞,现下尽管快快上马受降!”
阿狸忙点头道:“我是不会再分开他的,你能够先带小七归去。”
慕容秋风眼眶潮湿起来。阿狸又道:“她与你不过是幼时的青梅竹马,厥后大师都长大了,小时候的事就不作数了。她喜好上别人也情有可原,你呢,却一向怀着惭愧之心,不肯面对实际。”
阿狸又啐道:“当真行事古怪。好好的脸干吗遮住?我要生得那般都雅,恨不得每天让人看呢。”
朱高燨亦想起朱棣临死之言,不免悲伤,道:“你皇祖临终之时,终是不忘叮咛勿要手足相残,先帝对待几位亲王,亦宠遇有加。陛下初登九五,汉王自作孽不成恕,本日已身陷囹圄,是他罪有应得。但是你三叔,正如杨士奇所言并无谋反之心,如何能与汉王相提并论?陛下,莫非不能放过你三叔么?”
王斌朱恒见有力挽回,只得拨转马头来,批示马队退后百步,然后全手上马,解甲弃械,原地待命。这边张辅派人下城去盘点人数,收缴兵器马匹,将汉王人马临时押至城郊,交由薛禄刘顺把守。
张辅一言不发,身子被他摇得几近散架,终究,朱高煦将他一脚踢在地上,本身也抚着案几喘气不止,却又恨恨地瞪眼着他,咬牙道:“张辅,本王恨不得杀了你!”
三月一咧嘴,道:“他最恨人说他都雅,你说他妖孽,祸水之相,他天然活力了。不过,”三月往前凑了凑,轻声道:“我们经常亦说少主也过分都雅,按你的说法,他也是妖孽了?他和十二都是妖孽了,那么你又是甚么呢?”
阿狸噗嗤笑了,道:“我是孙悟空,惯于收妖精。这两个妖孽逃不过我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