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秋风怔了下,笑道:“现在说这个有甚么意义呢?我说我不晓得,你会信赖么?”
皇太孙朱瞻基宣布皇上驾崩,他接掌雄师,始命发丧,几十万雄师皆换上素服,护着朱棣的棺椁一起哭声,向北京行去。那太子朱高炽已在郊野等待,见过朱棣的棺椁便嚎啕大哭,几欲晕死,众大臣几经相劝,方才扶着棺椁进入北京,将朱棣尸身放至仁智殿,加殓纳棺,举丧如仪。随后朱高炽即位称帝,改年号为洪熙,立太子妃张氏为皇后,册立朱瞻基为皇太子,命其镇守南京。
只听朱高炽道:“不肖子高炽给父皇叩首。高炽自幼痴顽,深恐难当大任,父皇却不嫌弃,一向谆谆教诲,且留重臣搀扶于我,只望高炽能珍惜兄弟,守住基业。父皇之命,高炽不敢违背,自即位起便兢兢业业管理朝政,对兄弟亦敬爱有加,高炽只盼父皇在天之灵,保佑我兄弟敦睦,大明江山万代有人。”说罢以头触地,三次方罢。
阿狸皱眉道:“汉王倒不至于那么胡涂,去作这等事情。只是皇上不让亲王来祭奠是不是有甚么筹算呢?”想那朱高炽心机紧密,实在猜不出他想作些甚么。便道:“这些事情随他去吧,也不是你我能够操心的。”
十仲春双目敞亮,望着她不语,俄然揽住她的腰,身子跃起,阿狸还没明白如何回事,已被他带到了房顶之上。两人在房顶上站稳,十仲春道:“这里安然些。”
本来这个皇后担忧郭贵妃的儿子夺了朱瞻基的太子之位啊。阿狸不由点头,这个皇后,几十年来跟着朱高炽担惊受怕,只怕朱高炽丢了太子之位,现在好不轻易朱高炽作了天子,下来却又担忧别的皇子抢了她儿子的太子之位。她这平生,活得可真是不安啊。
阿青只得嗯了一声,奉侍阿狸洗漱。
方才拿起筷子来,便见一人奔了过来,白衣素服身形矗立。三人看去,倒是英国公张辅。张辅来到厅内,瞥见三人便拜下去,朱高燨离得比来,忙上前去搀扶起他,道:“张大哥不在家中养病,却跑来这里做甚么?”
芳姑忙道:“今晚当值的本是别人,临时有病才让这个阿慧来顶替一下,谁知倒是这般不懂端方,娘娘息怒,明日一早便把她打发到别处去。”
如此过了好久,她说得也累了,转头看看十仲春,倒是仍然安静地坐在那边。阿狸笑道:“听乏了么?”
说着用手在阿狸下巴上摸了一把,阿狸呸了下,转过脸去遁藏,心中暗想芳华苑地处偏僻,阿青又被下了药,她呼救怕是没有人能听到,正想着时三月又在她脸上摸了一把,阿狸大怒,骂道:“混蛋!”抬手冲着他脸就是一巴掌,三月倒是又拿住她的手,道:“小娘子倒是这般凶暴。”
阿青扫了一眼,哦了一声,似是没有多大兴趣。
朱高煦再次痛哭流涕,那边朱高燧也跟着悲伤。一时兄弟三人在朱棣灵前再次叩拜上香,内侍请三人在一边的偏厅内歇息。三人别离落座,有侍女奉上些素食上来。朱高煦一早便进宫来并未用过饮食,此时便由朱高燧朱高燨陪着他略微进些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