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融融,歌舞停歇的间隙里,侍卫忽报大理寺少卿赵文山求见。
若谢纡在此时能想着独立重生,于窘境中杀出条血路,谢璇或许还能佩服他当日果断拜别的血性。然他在恒国公府时嫌弃老太爷不予照拂,现在吃瘪后又跑返来求庇护,这姿势就实在是登不得台面了!
长辈们的恩仇是一层,姐妹的豪情倒是另一层。
“该筹办的都筹办了,只是……嗐,”岳氏叹了口气,“今时分歧昔日,我也只能极力多备些嫁奁罢了,总不能叫她进了卫家受委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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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老太爷和老夫人一时心软,他们转头以后,也一定就是岸。
这件事徐妈妈天然是晓得的,韩玠冒着深雪将谢璇亲身送到了谢老夫人跟前,还被谢老夫人重重谢了一番。
一家子团聚热烈,几个姐妹也是同桌坐着的,谢玖将这声音听得清清楚楚,目光便落在谢玥的身上,淡淡道:“五mm说甚么?”
“她们劝了几次,是我舍不得放下书,妈妈别怪她们。”谢璇本身倒了杯茶递畴昔,徐妈妈忙双手接着伸谢,喝茶的间隙里目光四顾,蓦地停在门背面的衣架上。她有些惊奇,瞧着那衣架道:“那上面的衣裳……”
元靖帝微有不悦,强忍着瞧了那玉牌一眼,稍稍一怔,随即道:“宣他出去。”
何况纵观全部恒国公府,谢缜已经是不能希冀了,能把这份家业安安稳稳的传到谢澹手里就已经算是烧高香;谢缇倒是个有长进心的,只是身份和才气有限,能把三房撑起来就已很不错了。都城里候门公府很多,每朝都有新起之秀,亦有式微之家,恒国公府在谢缜这一辈靠着玉贵妃的照拂守成,抛开这点门面,就比其他公府侯门差很多了。想要重新立起来,也只能希冀谢澹他们几个。
谢璇倒是闻声了,忍不住瞥了谢玥一眼。
谢玖也不再理她,目光扫过上头的岳氏,仿佛有些落寞,自顾自的倒了杯酒饮下。
徐妈妈身上披着厚厚的衣裳,手里挑了灯笼,进门见是谢璇本身来开门,便问道:“女人如何还没睡?这都快子时了。”
就算谢缜佳耦行事不当,但谢玥当着谢玖的面如此群情,谢玖那里受得住?
这一场深雪公然闹出了雪灾,压塌民房不说,京郊的养着的家禽都冻死了很多。连日的酷寒,气温愈来愈低,那些房屋坍塌的百姓无处可去,朝廷少不了又得安排人赈灾,将些邻近驻军的棉被冬衣调过来叫他们过冬。
恒国公府倒是统统如常,除了给各屋各处多加炭火,另发些冬衣以外,便是有条不紊的过年。三房的谢缇在外历练了几年,腊月初的时候吏部就出了文书,要调他回都城来,现在恰逢年底,他任上的事情都清理完了,便早早返来过年。
因是除夕家宴,除了宫中诸多嫔妃和几位公主以外,太子携了太子妃和侧妃,越王携了越王妃、侧妃和刚出世才几个月的小王爷,一同来赴宴。就连缠绵病榻多日的皇后都打起了精力,盛装列席,撤除疯颠的玉贵妃外阖宫高低聚了个齐备,自是格外热烈。
一杯甜酒入腹,谢璇睇了谢玥一眼,“那是老夫人过奖了。长辈们的事,我不敢妄言。”
皇宫以内的太华殿,此时也是歌舞升平,其乐融融。
赵文山是宁妃的娘家兄弟,并不在家宴受邀之列,这时节里前来求见自是格外高耸,元靖帝皱眉,“不见。”